陆溪听后稍稍一愣,但很快就开口说道:“之前可是你自己说的,有什么要求就向你提,把你当作亲哥哥一样,用来弥补我,忍了这么多年,剩下这几天就迫不及待地想甩开我吗?”
的确,当时车祸发生之后,江斯年为了弥补这些,就跟陆溪说过十年之内,他会向亲哥哥一样补偿她,只是没想到的是,陆溪在十年之内露出了最凶恶的一面。
表面上乖巧可爱喜欢撒娇,但是实际上只会一味的索取。
起初的确因为青梅竹马的交情,和相处产生了爱意。
原本七年前的时候,陆溪还是会给江斯年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直到孟宁希的出现,才让平静这么多年的相处模式瞬间崩塌,重组。
起初陆溪的出现,会让江斯年对自己和孟宁希的感情产生怀疑,谁知陆溪越来越没有了分寸,甚至还拿她父母的死威胁江斯年和孟宁希分手。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江斯年的心结,那的确是因为江斯年。
陆溪离家出走,是他出的注意,但是江斯年自己却没有勇气。
如果不是他唆使陆溪,事情也不会发生。
正因如此,他才百般纵容陆溪,但当陆溪一年前再一次用这件事情,不许江斯年向孟宁希提出结婚的时候,那仅剩的爱意,也全部都消磨殆尽了。
所以江斯年准备把日记随手就丢掉,后面又想起还写着有关对孟宁希渐渐兴起的爱意,他就没有忍心丢掉,而是保存在了一抽屉全部书的最下面。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就被她看到了前面的内容。
为什么她不再往后面翻翻呢?
“当然,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甩开你,现在一刻都不想看到你。”
陆溪笑了,“十二年前的事情是我的责任,虽然是你提出的,但是后来造成的一切后果,都是你自找的,我可没有要求一定让你补偿我。
江斯年对陆溪说的这句话震惊不已,当时的那一颗真诚的心倍感悲凉。
这一切,居然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
他冷冷道:“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答应?”
陆溪眯着眼睛,目光看向手机的时候,好像能够通过江斯年的语气来判断他现在的表情,有一丝玩味。
盯着手机半响,这才笑开:“因为好玩呀,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无理的要求,而且我还没体会过那种能够满足我所有要求的感觉。”
“好玩?”江斯年呵呵一笑,仅仅只是因为好玩,他这十年,真的是太可悲了。
被陆溪的一句好玩耍的团团转,害得他现在爱着的人离他而去,还嫁给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朋友沈渡。
实在是可笑至极。
江斯年闷声笑着,带着哭腔,淡淡道:“大可不必花十年的时间报复我,不值得。”
陆溪一愣,笑容僵住了。
随即江斯年就挂断了电话,看着满屋子都是充满他们两人回忆的东西,不禁埋头痛苦。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应该多管闲事,这十年的真心相待,还不如喂狗。
十年之期快到了,江斯年才敢光明正大地向孟宁希求婚。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正是因为陆溪搞出的事端,江斯年才不得已不提前自己的求婚计划。
江斯年抬起手就给自己扇了一巴掌。
应该早些向孟宁希解释的,这样的话也许就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即便当年的事情暴露出去,即便母亲会恨自己,江斯年也不在乎。
入夜,月色朦胧,星光稀疏,整个城市都安静了下来。
但是孟宁希就是睡不着,她站在阳台上,吹着晚风,呆呆地望着前方。
沈渡洗完澡出来没在屋子里找到孟宁希,看到只穿着一件长裙的孟宁希站在阳台吹风,拿起自己的衣服,就拿过去给她披上。
他陪着孟宁希一起,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城市。
今天忙完事情回来就已经十二点了,再稍微整顿一下,很快就凌晨了。
明明昨天还和江斯年在一起,而现在和自己同居的就变成了另外一个。
她突然说:“今天的事情,沈渡,谢谢你。”
沈渡在这件事情上,算是扮演了一回渔翁的角色,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声音散漫,听着不大正经,却又能够听出语气中隐隐带着的快意。
孟宁希知道沈渡对自己是什么感觉,这次也算是利用了沈渡来摆脱今天令人尴尬的局面,得亏她还算机智,在婚礼开始之前就把程萍支开了。
毕竟她和江斯年的恩怨,并不想牵扯到与此事无关的人。
但是欠了一个人情。
慢慢还吧,至于江斯年……
就祝福他和陆溪可以冲破重重阻碍,最后修成正果吧。
沈渡又见她不说话,双手扶住孟宁希的肩膀,然后平直地盯着她,转,专门压住了嗓子,声线被压得又低又磁,尾音带着柔软的气音说道:“希希,今天的事,你应该不会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