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这个要求对于孟宁希来说其实并不难,爱一个人是可以装出来的。
但是面对沈渡,沈渡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洒脱,实际上心里想的事情比任何人都全面,就孟宁希这点伎俩,是很容易会被看穿的。
沈渡这个要求,未免太有难度了些。
说完这些话的沈渡,才意识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不好的情绪,最后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激动了,我只是简单的希望……”
孟宁希打断沈渡说道:“我会的。”
或许沈渡要的就是这一句简单的承诺,即便之后她做不到,至少在沈渡看来,这句话会让他安心好久。
城市的夜色独具一格,高楼的灯光、满城的街市,总在为沉睡的夜空创造出一些生气。
直到凌晨三四点,马路上的车辆才剩下那么几辆。
昏暗的房间里。
江斯年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瞳孔微缩,梦里那真事且骇人的记忆一幕幕地似胶卷一样播放,陆溪的父母和江父全身是血地朝着还是孩子的江斯年一点一点地爬过来。
嘴里还一直说着让他偿命这句话。
惹得他一阵后怕。
这种梦很早之前就做过一段时间,但是在遇见孟宁希之后,就渐渐地开始淡忘了,梦里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是最近又开始频繁的出现,江斯年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
而今天沈渡是夜戏,孟宁希陪着他将近早上七点才离开剧组。
好在今天没有戏份了,就决定回家睡一天。
他们两个人坐在后座,孟宁希打开了车窗,困意缠身地望着外面早起上班或者赶集的行人。
车开的不算快,驶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孟宁希愣了愣、
那不是江斯年吗?
江斯年怎么可能会来心理咨询所?
“希希,你饿不饿?”
是心理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吗?还是是给陆溪实地考察?
沈渡侧眸看了看不搭理自己的孟宁希,然后再次开口问:“希希?在想什么?”
孟宁希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嘴里一字一句地说着:“我刚刚好像看到江斯年了。”
“在哪?”沈渡眉头微微一皱。
最终孟宁希摇了摇头,眼神聚焦之后看着沈渡:“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你刚刚说什么?”
沈渡乖乖的重复了一遍:“陪我陪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
还别说,不提这件事情的时候倒是没有感觉到饿,沈渡一提肚子马上就叫了起来。
孟宁希笑了笑:“有点饿了。”
“带你吃点东西再休息吧。”
心理医生一大早接到江斯年预约的时候还是有点懵的。
看到是江斯年的那一刹那,还是有一时的错愕。
医生很快就叫江斯年坐在软椅上,问:“江先生,我记得您七年前就已经停止了治疗,现在是又复发了吗?”
江斯年一张苍白的脸有些病态,今天没有穿的很正式,仅仅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勾勒出比之前瘦小许多的身形。
心理咨询室的整体色调都非常的柔和,还有一道太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只可惜在江斯年的眼里,和昏暗的地下室没有区别,“嗯。”
医生一眼看出江斯年的状态比七年前还要差,他想要知道是什么导致的,“方便说一说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她和别人结婚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在婚礼上抛下她一个人。”
“不应该教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离家出走。”
“不应该有什么事情憋在心里,如果早些把真相告诉她就好了。”
江斯年好似是把这一切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一个人身上,这是典型的自罪表现。
医生静待着江斯年说完所有的话,才说道:“江先生,您是否认为这一切的事故,如果没有你,就不会发生对吗?”
江斯年点了点头,“对。”
“江先生,有一点您需要明白,若是真的没有江先生,您口中的那个她,照样是要嫁给别人的。”
“任何现象的背后,都有它自己的原因,你认为只是偶然的事情,其实蕴含着必然。”
“就好像种一颗苹果树,树上会结出苹果,如果我们不想让苹果树结出种子,人们最先想到的方式,就是拔掉这棵树,欲要斩草得除根,但是还是有人会种下这棵苹果树,结出一样的苹果。”
“您一直梦到的那一幕场景,在我们心理学的领域,可以称之为心理创伤,就像一条冬眠的蛇,平时会蛰伏在潜意识层,只要一旦有人闯入它的领地,或者要把它赶出来,它就会孟醒,和闯入者来个两败俱伤。”
“所以江先生,你要想的并不是怎么把它赶走,而是要思考怎么才能够让它永远地沉睡,您看您这七年,不是做的很好吗?”
此刻的江斯年,想起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