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长得很像他一个故人。
没到两天,他就对我展开了强烈的攻势。
这一天我终于答应了他的约会邀约,只不过地址写在了民政局。
我没有再说话,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路边。
一辆车已经在那里打着双闪停了十分钟,刚刚我和程淮的互动全部被他收入眼底。
我又和程淮在附近走了走,傅云川还是忍着没有下车。
他现在特别会忍耐。
听说这段时间他也不太好过,儿子吵着要自己的猫,也吵着要一个新妈妈。
而他不想离婚,也不想另娶他人。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现在像个神经病,喜怒无常,令人捉摸不透。
我们就这么耗着,直到某一天我终于等来傅云川的微信通知,他让我出去一趟,处理离婚协议。
地址选择了一家咖啡店,我和他私奔的时候,被他父母反对,没有经济来源的,我们在这里打过半年工。
我到的时候,傅云川正在看资料,他看了我好几眼,示意我先坐着等一会。
大约过了十分钟,电话才挂断。
从他刚刚说的话推测起来看,对面应该是阮软。
“离婚协议带了吧?”
我也放下手机,是和他公事公办。
傅云川收回视线,往桌面丢下一份离婚协议书。
我甚至没有认真看,就翻到了最后一页,准备签名。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协议都不看一看,就不怕我坑你吗?”
“我好像也没什么值得你骗的。”
我没有房产,没有什么资金,这些东西全都还给傅云川,我也毫无怨言。
傅云川不再说话,却在我欢天喜地即将签字的前一刻,用手挡住了签名栏。
“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和我离婚,就是因为你看上了那个叫程淮的小白脸?”
他脸色有些阴沉:“为了他你连孩子都不要了。”
我刚刚偶然瞥见协议一角,上面明晃晃说着,孩子的抚养权归傅云川所有。
我这个亲生母亲未经允许,不能擅自探望孩子。
我无所谓,我胯下生出的血肉已经变成了刺向我的尖刀,他生来就高高在上,没了我他只会更好。
傅云川没料到,我的心已经坚决到了这个地步。
他冷笑着环视一圈,讥讽道:“别忘了,是谁带你逃出生天。”
我呼吸一窒,正要签名的手一顿。
这里确实藏着太多我们之间的美好回忆。
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有一个双人吧台,没人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坐在那里复习。
每当阳光洒落,外面斑驳的树影便会印在偌大的玻璃窗上。
而我和他坐在一起讨论题目,一度被许多顾客称为最美的风景线。
但现在,我们只是红着眼。
心里怀揣着对对方的怨恨,签下离婚协议书。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果断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在回忆里赖着不走的才是蠢货。”
签完字,我果断决绝地站起转身。
去他的回忆,我也通通不要了!
“站住......你别走!”
傅云川从未如此着急过,他跟在我身后,在一众顾客的注视下跟在我身后边走边说。
“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是吗?不然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婚??”
我沉默,他又说:“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连孩子都不要了!”
我充耳不闻,大步地往前走,刚想拉开大门的时候,阮软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脸可怜模样的聪聪。她今天本来是要上班,奈何聪聪今天闹着不肯去学校,非要她陪,非要她买的那只小橘猫。
阮软无奈,只能通过别的助理找到了我们的位置。
她很聪明,没有暴露任何她的企图,只是轻言细语的说,小少爷想爸爸妈妈了。
傅湛聪会想我?简直是天方夜谭。
果不其然阮软刚一说出口,聪聪就道:“我只想爸爸和阮阿姨…”
这一次,傅云川没有惯着他们。
他横眉冷对,朝阮软道:“别的孩子当做你的工具。”
阮软的脸刷得一下全白了。
环顾四周,她没有漏看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说完他又第一次吼了儿子:“你是不是忘记谁才是你妈了?”
“哇——”
傅湛聪立马就哭了出来,嘴里还在说着我坏。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在这个眼神眼里已经毫无心疼。
我大步离开了那里,离开了我这几年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