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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的是，沈沁虚弱成了这个样。

在卧室里躺着挂点滴，头发枯了，脸也爬上了皱纹，手腕上缠着厚厚的一圈绷带。

我将女儿抱出去，不想让她看到亲生母亲这种模样。

“球球，你先出去玩好么？”

“爸爸，你别走，你带我回家好么？和妈妈一起，我们一起回家。”

看着女儿稚嫩的脸，我一时间没办法说出过于残忍的话。

我只说道：“爸爸会和妈妈分开，但是爸爸会永远陪着你。”

我还是不想撒谎，撒谎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弥补，也会让女儿更难受。

女儿出去后，沈沁看着我，眼角滑落一滴泪珠。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在我们组建的小家里，只有爱没有恨，终究是我食言了。”

看着她额角的白发，我到底没有说很多难听的话。

“沈沁，起来吃点饭吧。”

沈夫告诉我，沈沁已经断食很多天了，靠着打营养液维持生命，人都瘦脱相了。

我搀扶着沈沁坐了起来，将粥拿给她，看着她一点点吃。

她见我看着她，像是邀功的小朋友，努力地往嘴里塞东西，吃的差点呛到自己。

但她却笑了：“还记得你住院的那会，我也是这样，盯着你吃饭的。”

“怕你吃太少伤口不好恢复，所以在网上学了许多食谱，变着花样地给你炖汤喝，你看，手上烫出的这块疤还在呢。”

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关节上，有一块白色的凸疤，十分醒目。

她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一直喋喋不休和我说话。

说我当时多么的倔强，每次将她拒之千里外，她晚上都在被窝里抹眼泪。

又说将我追到了手后，才发现原来我外冷内热，比她心细多了。

她越说越兴奋，可我却不想再听下去。

“够了沈沁，你吃完我就走了。”

她手上的碗一下子没拿住，撒了一床的粥。“我还没吃完，你再等等，再陪我一会。”

我看着她，目光冰冷：“沈沁，你知道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是你亲手葬送的，现在回忆这些，你不觉得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