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之就这么嫁入侯府,成了赘婿。
成婚两年,他在父亲的鼎力支持下,荣升五品官,父亲对他极其看好,大有要请圣旨,将爵位传于他的意思。
这件事情不知道传到了裴怀之的耳朵里,在寿宴上不经意地提起。
他一脸诚恳,“岳父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京城的人都看在眼中,我自当知足,不应属于我的,我自然不应该拿。”
我打趣道,“我爹这是不想这爵位落空,你既然入赘了侯府,就是侯府的人了,那不是给自己人了?”
他听我这么说,眉头微微皱起,抿了半晌唇,没再说话。
赘婿,放在哪个年代都不好听。
若不是裴家家境差些,光是这副模样,也能像模像样地娶个媳妇,在家侍奉父母。
不至于如今他的父母还独自呆在乡下的老宅中。
我见他不高兴,打趣地转了话题,借口客人多,让他去门口接客。
他去得潇洒,加之气氛热闹,我压根没注意他低沉的情绪。
转身随母亲进了后厅。
后厅中多是女眷,我常年在家修养不见客,上次见她们还是去年三月的诗会。
丞相的独女滔滔不绝地说着皇帝赏给丞相的荔枝有多好吃,尚书之女也不甘示弱地展示上次进宫时贵妃送的顶珠有多美。
话题不知道怎么地转到了家中的姊妹身上。
谈及此,向来刁蛮的清雪郡主脾气上来了,“你们是不知道,我爹娘养在乡下的那个野丫头,马上就要回来了,想到她那粗鄙的乡野做派我就恶心!”
说罢,她看向我,阴阳怪气道,“还是你有福气,家中就你一个,这是独得恩宠,又不用怕被人排挤!”
这是想把所有的目光都转移到我身上?
我讪讪地笑了一声,刚想打个哈哈把这个话题圆过去的时候,府内的小厮忽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语无伦次,“小姐,快跑!朝廷的官兵来了!陛下已经下旨要抄了侯府!”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朝廷的官兵从四处涌进来。
贵眷尖叫着起身在下人的庇护下四处逃窜。
我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人架着肩膀摁在地上,地上的小碎石戳进肩膀,磨出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