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去抓轻纱，皇上的手却制住了我的手腕。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脸，连凹进去的眼纹都变得沉重了几分。

“你......”

他嘴唇颤抖地厉害，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怎么了，陛下......”

我胆战心惊。

良久的沉寂后，那双眸子忽然沉下来，他长叹一口气，“朕年轻时在选秀上见过许多貌美的女子，这天下貌美的女子又大多相似，认错罢了。”

我却心慌无比，我的脸和我娘有八分相似，我娘曾经也确实参加过选秀。

好在他没再提起这件事情，我只愿自己是想多了。

三日后，春闱揭榜，皇帝再度将我叫到他的宫中。

长长的宫廊里挂满了画像。

他问我，“这里都是今年的青年才俊，你且看看有没有看顺眼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说：“没几个能上眼的。”

他笑而不语，走到一副画像前，点了点，“这个人家世清白，为人秉直，又风趣，朕看是个好相处的人。”

我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鲜活的少年郎跃于纸上。

陛下说，他叫张遮。

我莫名地想到了裴怀之，和裴怀之一样的少年气盛。

我笑着说，“这样的人，长公主应该喜欢吧？”

陛下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便干脆闭口不提。

几日后，我亲眼看到长公主扶着张遮的腰，走进了帷帐后。

攀捷径嘛，也不是不能理解。

陛下的身体情况越来越不行了，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这天，我让张婆子悄悄地出了趟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