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计策是?想压要先捧,毕竟祸福相依,喜悦中的杀机才是?最致命的。面具人?便也依照命令说道?:“自?从他重提回避制度,在朝中颇得赞誉,也算是?升擢的由头。既然如?此,将?之?升调也无妨。”
“趁他入阁的契机,直接允他个侍郎就好。”
“这……”
见洪继昌神色犹豫,面具人?不由得哂笑,心道?洪永寿谋算得倒是?没错,只不过他这儿子不行,明明是?安蕴林的长官却处处被压一头。他要是?有老爹那个能力,确实能达到?让安蕴林翻不了天?的效果。
洪永寿呼风唤雨一辈子,子嗣却尽是?这样的庸才,也是?令人?唏嘘。
“尚书尽可慢慢考虑,但我家?主子耐心有限。”
面具人?步伐轻盈地?出了书房,转眼间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句话回荡在空中:“尚书若是?拿不定主意,不妨等洪太师羞够了……啊不,睡醒了,过去请示请示。”
“……”
洪继昌敢怒不敢言,眼下父亲昏迷未醒,他又不敢将?这事透露给别人?,再加上无颜面对满朝文武微妙的目光。他只得在书房待了好几天?,连殿试钟响时都没有露面。
他又回想起了身携螭吻图章那人?的话,要允安蕴林个侍郎。
三日后传胪定名次,新一届举子任职,内阁记事官也要选定,这事铁定要便宜安蕴林了。
洪继昌深吸一口气,经过几天?的思索也终于?明白过来,父亲为什么让自?己听螭吻的。
洪氏子弟当中并没有谁能比肩父亲当年的风采,洪家?当初与螭吻针锋相对,现在已然不是?对手。但好在,他们还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先帝托孤的宋鸿卓和依旧占着皇位的小皇帝。
洪家?与宋鸿卓他们显然没有和解的可能,但若听从螭吻号令,说不定还能混个从龙之?功。
想明白之?后,洪继昌慢吞吞地?拿出纸笔,开始草拟诏令。只不过在写侍郎二字时,他拧了拧眉,想到?之?前与安蕴林共事的经历不算美妙,将?他升为吏部侍郎后还不知?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来人?只说侍郎,却似乎……未说是?哪部侍郎?
看他的政绩最适合户部或者?工部,容貌昳丽行止端方去礼部也合适,既然合适那必然是?不能给的。刑部有实权,倒是?与军中大老粗往来的兵部,可以磋磨磋磨那个可恨的小子。
于?是?洪继昌大手一挥,落笔写下了“兵部侍郎”四个字。
这边殿试和传胪都如?期举行,安蕴秀作为百官中的一员,全程旁观这些盛大的仪式。她看着江与舟从容不迫侃侃而谈,继会元之?后,轻轻松松将?状元头衔也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