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羽的身子缓缓直起，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般迟缓。

他的眼眶早已泛红，那眼中闪烁的泪光，恰似一汪承载着多年愧疚与悲痛的深潭。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刘小芸，嘴唇微微颤抖。

好似有千言万语在喉咙口打转，却难以顺畅吐出。

最终，那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艰难地从他口中传出：

“小芸，你哥哥。。。。。。他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

刹那间，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安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窗外，阳光依旧明媚。

可那温暖的光线洒进屋内，却被这浓郁的哀伤冲淡，徒增几分悲凉。

韩羽压抑的抽噎声，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

刘小芸瞪大了双眼，那模样，仿佛是听到了这世上最难以置信的事。

她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哥哥牺牲的消息，多年前便已传入她耳中。

那时的她，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整个人都被无尽的悲伤所笼罩。

而如今，当得知哥哥是为了救韩羽而牺牲时，她的内心深处，还是猛地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过了许久，她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

她看向韩羽，轻声说道：“韩大哥，你不必自责。”

“你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哥哥为了救你，他肯定无怨无悔。”

“换做是你，也会这么做，不是吗？”

韩羽情绪激动起来，原本就泛红的眼眶，此刻更是红得犹如要滴出血来。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呐喊：“我当然愿意！”

“如果可以，我宁愿用自己的命，换刘畅活着！”

说着，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紧握的拳头里，满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悔恨与不甘。

仿佛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心中那无尽的痛苦。

刘小芸轻轻点头，她的眼中，满是理解与包容。

韩羽收拾好心情，看向刘小芸，眼神关切问道：

“小芸，你怎么会在京都？”

刘小芸微微低下头，思绪仿佛飘回到了过去，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哥哥生前总说，京都怎么怎么好，以后要带我到京都生活。”

“只是，我怎么没想到，他会突然离我而去。。。。。。”

“为了哥哥的遗愿，我才离开老家，一个人来到了这陌生又繁华的京都。”

说到这里，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

“可我没什么文化，又没有学历，在这人才济济的京都，找工作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四处奔波，投递了无数份简历，遭受了无数次拒绝。”

“好不容易，才在一家超市找到了一份收银员的工作。”

“那老板娘，从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平日里总是鸡蛋里挑骨头，处处刁难我。”

“今天，更是随便找了个莫须有的借口，就把我开除了。”

刘小芸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些经历对她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可苏雨萱在一旁听着，早已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