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玉坠还给了沈谕。
说来也离谱,那天沈谕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不在焉,居然没把玉接稳,结果啪的一下,把玉坠摔碎了。
更离谱的在后面,苏韫晚被这一意外吓得心脏都不舒服了,立马发起了高热,期间沈谕似乎扶了她一把,后来迷迷糊糊的,两人不知道怎么就搞到了床上。
这是苏韫晚二十几年人生里经历过的最离谱的事,等意识清醒,她一身红痕,跟她缠绵了一天一夜的沈谕脸色深沉地坐在床沿。
天意弄人,她和沈谕结婚两年都没发生的事,居然在离婚几天后,以陌生人的身份发生了。
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跟兽一样失去理智,只想沉沦,她突然间怎么变得这么饥渴?
……沈谕也是。
无法理解。
那天苏韫晚在别墅睡下的,不能理解自己,她被子蒙头,睡了个昏天暗地。
沈谕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苏韫晚也不在意,她事后反复复盘,都没能理顺这事为什么会发生,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沈家碎了传家宝,沈谕也没说什么,自那次离开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就那样过了半个月,然后,今天,现在,苏韫晚突然接到了她的这位前妻转过来的一笔账。
被她有意抹去的记忆再次回到脑海,也许是经过了半个月的变化,她没由来地感觉到一点点恼怒,于是回信:【是财产分割还是嫖资?】
这点恼怒其实没道理,那场意外不能单纯归咎于哪一方,是双方脑子都不清醒。
但人类的心情不是设定好的程序,光讲道理是讲不通的,生气不受她控制。
好在恼怒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只是意外罢了,她在意什么呢?
这么想着,在看见沈谕的那条“那应该你给我,出力的是我”回信后,她懒洋洋地操作手机,转账0。1元。
【啊,抱歉啊,忘了给你结劳务费了,现在就给你,你收一下。】
不是她吝啬,是沈家的天才似乎终于暴露了短板,那啥技术着实不怎么样。
【你的技术就值这个价。】
*[转账]已被接收。
苏韫晚:“……”
接收了。
她居然真的接收了。
果然是个疯的。
苏韫晚撇了撇嘴,想刺对方两句又觉得不得劲,手指敲敲屏幕两下收起了心思。
余光扫见车窗外有所银行,她叫了助理停车。
她下了车,等再回到车上时已经办好了转账业务,沈谕转给她的那笔钱她又转了回去。
回到家,苏韫晚一刻也没耽搁就进了浴室,没有留意助理小江的去留,她太讨厌身上的消毒水气味了。
在浴室泡了半个小时,只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她在盥洗室的洗手台前给自己的手擦护手霜,没抬头看前面的镜子一眼。
她不喜欢照镜子。
非常。
虽然不乏听到对她容貌的赞美,但她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模样,因为生病,没化妆的她苍白得像鬼一样。
没有抬头,所以她并没有发现镜子里的人身形纤细,但并不显单薄瘦弱,肩头莹润,锁骨精致,原本苍白显得病气的皮肤变得清透了许多,在盥洗室的灯光下散发出牛奶一样的莹光润泽。她微垂着眼眸,浑身散发着慵懒而勾人的气息。
她毫无察觉,擦完护手霜就走出了盥洗室。
吧台上的手机多了一条未读信息。
沈谕:【为什么不收?】
苏韫晚:【我为什么要收?你也没分割我的财产。】
沈谕:【在结婚两年里,我赚钱了,你没有。】
苏韫晚:“……”
虽然是事实,她确实在这两年里颗粒无收,而沈谕的事业红红火火,但……
或许是和沈谕结婚的时候她们的关系太疏远了,和她说话的时间都很少,让她没有机会发现,发现她跟她在一起时会有一种冲动。
揍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