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妈妈的哭喊,差点没振得我耳朵痛。
我叹了口气,直接把李丽妈妈的号码拉黑了。
到了赵伟家小区门口,我一眼看见了站在路灯下抽烟的周文斌,一地斑驳的影子摇晃着团在他周围。
走近了,周文斌揉了揉眼睛,甩头告诉我:“我去,今天差点没把我臭晕。”
我笑笑问他怎么了?他灭了手上的烟,先问了我赵伟的事情。
我简单告诉周文斌找到李丽的经过后,周文斌暴跳一个爆栗敲在我的头上,“谁让你擅自进去找的!”
我嘿嘿赔着笑,赶紧转移话题问他:“马戏团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周文斌瞪我两眼,先放过我了。
他告诉我,和我分开以后,他开车跟着马戏团的车,发现他们一直开到了北城的一处俱乐部。
到了俱乐部门口,他停车想要进去。
却被拦在了门口,说他不是会员。
周文斌想了想问服务生,怎么成为会员?
服务生说他也不清楚,周文斌塞了钱,服务生才告诉他:“我们这个俱乐部都是熟人带的,一般人给钱也不给进。”
周文斌从俱乐部出来后,守在不远处,几个小时后,忽然有一个人影从俱乐部跑了出来!
周文斌凑近一看,这个人居然长着两个头!
可惜周文斌还没来得及上前,那个长着两个头的女人就被俱乐部的人带回去了!
我惊呆了,问周文斌:“你确定是长着两个头的女人?”
“不是头套或者魔术吗?”
周文斌摇摇头,肯定的告诉我:“那真的就是两个头的女人,我确定!”
我和周文斌在北城找了一家川菜馆子,先吃了饭。
周文斌决定还是要去蹲守俱乐部。
我还在游神,想两个头的女怎么会出现在俱乐部里,和马戏团又到底有什么关系。
吃过饭后,我和周文斌赶到了俱乐部门口。
离得远远的我们发现,俱乐部四处都安了监控,还有保安巡逻。
看样子要想混进去是不可能了。
但周文斌得意的笑笑,拿出了电脑,开始摆弄。
我问周文斌得想什么办法进去才行?
周文斌摇摇头,挑眉道:“不用进去,我们就在车里看现场直播。”
周文斌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上帝之眼”
的软件,周文斌告诉我,这个俱乐部的监控型号非常常见,一般厂商根本不会做加强型密码防护。
所以只要打开IP扫描器,在系统输入ID,进行破解就可以随时共享观看了。
周文斌停顿了一下,告诉我:“全世界任意地区IP段都可以。”
我咂舌一下,吐槽:“这简直就是偷窥癖的天堂。”
周文斌一边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敲打,一边回我:“百度贴吧里有人专门售卖家庭监控破解方式,所以一般没事别往家里安监控。
目前为止很多养狗的安装的360监控,是最常被偷窥的。”
“并且破解监控后,观看者还可以下载,回放。
这些监控的夜视功能也是非常好的。
有很多人还专门破解筛选把淫秽视频进行买卖和做其他的非法获利行为。”
说完,周文斌停了下来。
我看着周文斌的电脑上闪烁了一下后,开始跳出了画面。
周文斌挑眉笑着说:“搞定了。”
通过监控画面,俱乐部的一个豪华装修的大厅里,铺了长长的红毯通道。
有华装的主持人,正拿着话筒喊:“接下来的节目,是最刺激的!”
另一个主持人故作神秘的问:“哦,那是什么呢?”
“是......人。”
两个主持人还在说着台话,周文斌皱着眉隔着屏幕都嫌“主持人”
啰嗦。
等了几分钟后,主持人才开始下一个节目。
从幕布后面走出来的人,让我和周文斌都傻眼了。
我把眼睛睁得老大,简直不能相信只隔着一个屏幕,在我们对面的俱乐部里居然正在发生一件如此让人震惊的事!
幕布后面,有穿着小丑衣服的马戏团的工作人员,搬出了一个个大铁笼,铁笼上盖着黑色金丝绒的布。
当工作人员掀开布后,我和周文斌看见了笼子里关着的居然全是人!
是各种各样畸形的人!
周文斌指着画面之中的一个笼子里关着两个头的女人说:“这个就是我遇见的那个双头人!”
笼子里还有连体人,三只脚,两只手。
还有看起来像芭比娃娃的侏儒,还有手像龙虾钳子一样的人。
甚至日常生活我们曾经见过的白化病也在里面。
周文斌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问我:“这些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看着屏幕上的畸形人被工作人员打开笼子后,从笼子里爬出来后开始各种表演。
故意做出很多捧人大笑的动作取乐底下的人。
我告诉周文斌:“这很有可能是畸形秀!”
畸形秀最早流行于1840年到1940年代的美国。
主要是把各种畸形人进行装扮,训练然后上台表演。
其实本质就是因为畸形人能带给参观者强烈的精神刺激,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
电脑屏幕上的一个打开的铁笼,铁笼里是一个没有四肢的女人,她从笼子里倒在了铺了红毯的地上,无论如何也爬不起。
屏幕里的观众看见她趴在地上,疯狂的嘶吼,用嘴撕扯红毯。
观众把手上的小跳跳球砸在她的头上,发出疯狂的颠笑声与畸形人歇斯底里的吼叫让人产生天堂与地狱的错觉。
那个没有四肢,从铁笼里倒下,疯狂喊叫的女人被马戏团的工作人员扶起。
放在了一块软海绵上。
主持人笑着指着女人介绍:“这个就叫人体达摩,其实就是不倒翁。”
我指着那个“达摩”
告诉周文斌,“这个人绝对不是先天畸形,而是后天被人“做”
成达摩的。”
曾经还有流言,一对新婚夫妻在国外旅游的时候,妻子莫名在一家服装店的试衣店里失踪了!
连那家试衣店里的员工也多口径一致,没有见过失踪的女人。
丈夫多方寻找无果,回了国。
几年后,丈夫在另一个国家的破旧的店里,看了一场畸形秀后,在畸形秀的现场发现了被砍掉四肢的做成“达摩”
的妻子!
周文斌沉默了几分钟后,拿起手机报了警。
我们坐在车里,保存了监控视频资料。
周文斌指了指监控画面上的红点,后面显示:一千多人正在同时观看。
周文斌告诉我:“也就是说有一千多人破解了这个监控,并和我们同时观看。”
周文斌顺手又向网警举报了这家破解云共享平台,他告诉我:“侵犯他人隐私是犯罪行为,情节严重还有可能判刑。”
“走吧,我们把监控视屏资料复制下来。
但是只能匿名发给网警协助警察。”
“不然,我们也有可能被起诉。”
我笑了笑,猎影者确实很多时候接触着一类常人不可见的东西。
同时,我们脚下踩着的阴影,也未曾不是一滩灰色的沼泽。
周文斌说:“做人的底线,只有这东西,才能保证一个人的良心。”
我切了一声,问他:“你有底线?”
透过车窗,有明灭的阳光洒落一地。
警笛划破寂静的尘埃,朝着俱乐部驶来。
周文斌电脑监控画面里癫狂发笑的人,瞬间慌乱作一团,笑声戛然而止。
惊慌尖叫声和四处躲藏的影子,暴露在明灭的阳光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