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个女的就想干！”
“老子今天他妈得不弄死你！
！”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只见姚建国如同一只臭虫一样在地上不住得呻吟。
他甚至没有力气咒骂或是求饶，只能一个劲儿地哀嚎着。
直到最后连哀嚎得力气也没有了，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那肮脏的腥臭的血液如同蜿蜒的小河一般在地上流淌。
我眼看着姚建国已经不行了，才过去牵住了施安的衣角，啜泣着，“老公，他毕竟是我爸爸，别打出人命...”
施安这才停下了动作，喘着粗气回头看我，就在我以为他会安慰我两句的时候。
施安却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的眼神凶狠，手上的动作比起姚建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甚至听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
就在我以为我就要这样死在施安手里的时候，他开口了，“姚涟，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在镜子面前卖弄风骚，然后让别的男人爱上你！”
我用手死命扣着他的手背，指甲在上面划出道道血痕。
“老公你在说什么啊，我在自己家的镜子面前...我怎么知道他会看见...”
施安仍旧没有松开。
直到我感觉自己肺部的空气全都消失不见了，甚至视线开始模糊，头脑开始发晕，肺部隐隐作痛，他才终于松开我。
我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
施安蹲下身来，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老婆原谅我，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你可以理解我的，对不对？”
老子理解你个屁！
我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仍旧是柔情似水的样子，握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的，是因为你太担心我了老公。”
施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直到第二天，施安才把姚建国送到了医院，面对医生们的询问，他只说是在姚建国的家里发现他的，也不知道他身上的伤痕是从何处而已。
施安和姚建国的关系一向很好，并没有人怀疑是他下的毒手。
再加上姚建国平日里因为喝酒赌博的原因，人缘很差，似乎他落得这样瘫痪的下场也并不奇怪。
是的，姚建国瘫痪了。
施安那天拳拳到肉，每一下都朝着致命的地方打去，只是瘫痪而已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他的下半生都将在医院里度过，施安没有给他安排很好的病房，所住的地方也只能维持住他的心跳而已。
我特意患上了新的衣服，化了妆，这才前往医院看望他。
毕竟，亲爱的父亲住院了，作为他的女儿之一，我怎么能不到场呢？
7
姚建国的全身都插满了各种管子，我到的时候恰好见到护工替他在擦身体。
“亏死我了，为什么就是我来照顾老男人。”
护工的嘴巴里骂骂咧咧的，见到我来颇有些尴尬。
然而我却只是对她笑了笑，声音温柔道：“你先出去吃点东西吧。”
“哎，好。”
姚建国躺在床上，只有那双眼睛可以恶狠狠的看着我，嗓子里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嚎叫声。
我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替他掖了掖被角。
他已经嚣张了大半辈子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否会后悔过去做的恶。
大概是不会的吧，恶魔怎么会反省呢。
“爸爸，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躺在床上动不了的一天。”
姚建国死死盯着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如今大概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我放低了音量，笑吟吟看着他。
“爸爸，还认识我吗？”
“十六年没见了，大概已经对我没有印象了吧？”
他的眼里先是闪过了迷茫，随后是惊恐。
他嗓子里意味不明的嚎叫声越来越响，身体抽动着，一旁的仪器先是的心率也逐渐变高。
“你是在害怕吗爸爸，怎么会害怕呢？”
“你殴打我妹妹的时候，会觉得害怕吗？”
我笑着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
他想要躲开我的触碰，却没有办法退后半分。
“小的时候你也总是喝完了酒就开始辱骂我们，我原本以为你和妈妈离婚的时候这么强烈的争夺妹妹的抚养权，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却没想到，原来你只是为了榨干她身上所有的价值。”
妹妹生性柔和，在我因为姚建国喝酒而生气暴怒的时候，她总会上前擦干净地上所有的污渍。
就是这样一个懂事听话的女生，却死在了他和施安的手中。
“爸爸，你知道吗，妹妹已经死了。”
“她放干了身上全部的血，死的时候身体冰冷，留给我的遗书里全都是对你的恨意。”
“你说这个世界上会有鬼魂吗，如果有的话，你如今这个样子，妹妹一定会很开心吧。”
我从来没有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但姚建国却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一样，瞳孔都在收缩。
他也会觉得害怕啊。
不知道他能否体会到我妹妹这几年绝望的百分之一。
我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他一眼。
“好好享受吧爸爸，你不会轻易死去的。”
我踩着靴子走出了病房，没有理会他在床上的垂死挣扎，迎面就遇到了施安。
他看见我，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
我却如同根本没看见一样，带着笑意迎了上去。
下一个，是不是应该轮到你了呢？
8
要毁灭一个人，就需要先把他捧到最高的位置上。
我打探过，施安在周边人口中的风评不错，人人都说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男人。
但这还不够。
我要在他爬到最高位的时候，给予他最沉重的一击。
回家之后，我努力扮演起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角色，在所有人的面前大肆夸奖着施安对我的无微不至。
就连卖菜的阿姨都不放过。
当然，施安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不管我是否做到了极致，他仍旧会抓住我的错处，然后不由分说地对我进行殴打。
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我准备收网。
“老公，我们结婚的时候都没有举办婚礼，我想要补办一个。”
我忍着心中想要呕吐的欲望，挽住了施安的手臂。
他眉头微蹙，显然是对我的提议不太认同。
“哎呀老公，你就答应我嘛——你要是答应我了，我以后再也不和陌生男人说话了好不好？”
施安看着我，眼中的神情阴暗，“你为什么想要一个婚礼。”
“当然是希望可以告诉所有人我爱你呀~”
我夹着嗓子，努力装出恋爱脑的样子。
施安的表情有所松动。
“不需要很大的，我们就请一些平时走动比较多的人就好了，也不需要很隆重。”
大概是我最近表现的乖巧听话的缘故，施安点头答应了。
趁着施安去上班的时候，我借着洗澡的时间打开了我自己的手机，给苏警官发去了短信。
【苏警官，我是姚涟，有要事找你，明天中午十二点，医院门口的咖啡馆见，不需要回复。
】
发完短信之后我又借着打扫卫生拿下了电视机后面藏着的针孔摄像机。
也幸好姚建国在住院，才给了我理由往医院跑。
果然，第二天施安听说我中午要去医院并没有多想，只是嘱咐我早一点回家。
等我到咖啡馆的时候苏警官已经到了。
临出门的时候我特意没有刻意打扮自己，咖啡馆的玻璃倒映出我惨白的脸。
看上去好不可怜。
“姚小姐，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我在苏警官的对面坐下，从包里拿出了针孔摄像头递到了她的面前。
在她疑惑的眼神之中，我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她的疑惑逐渐转变成了震惊。
“这是...”
我冲着苏警官凄惨一笑，将袖子放了下来，“就像你看见的那样，我...一直都在被家暴...”
同为女人，苏警官的眼中露出悲悯。
“上次在医院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没有证据。”
“这一次，我把他打我的视频都录了下来，就在这个摄像机里。”
“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只希望，可以离开他的身边。”
苏警官很严肃的向我保证了。
有了我的视频之后，定罪并不困难，但我唯一的请求，便是希望可以在我们举办婚礼的当天，将施安带走。
也算是我送给妹妹的，迟到的礼物。
9
婚礼的规模不大，所以准备起来也很方便。
我甚至没有穿上婚纱，只是买了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
到场的宾客都是一些邻里街坊的朋友，人人的脸上都带着祝福的笑容。
我看着施安在门前和他们聊天握手，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无比的恶心。
终于，婚礼开始了。
施安站在我的面前，脸上是幸福的神情。
看起来真像是个翩翩公子。
他就是用这样的表情，欺骗了我的妹妹吧。
“阿涟，嫁给我。”
我回过神来，仔仔细细打量着他。
这样的施安，哪里配得上我的妹妹。
“仪式结束之前，先看一段视频吧。”
施安的脸色一下子暗沉了下来，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之中全部都是警告。
可我又怎么会再害怕他。
很快，身后的那块大荧幕上就开始播放施安殴打我的视频。
还有姚建国试图强奸我，被施安推倒在地上一下一下打到近乎死亡的视频。
原本还窃窃私语的现场寂静无声。
施安的双眼逐渐通红，他的牙齿互相摩擦着发出骇人的声音。
“姚涟！
你在做什么？！”
“你这个婊子！”
他伸出手想要和从前一样打我，却被我握住了手腕，再也不能进一寸。
我说过的，我和妹妹不一样。
“施安，在牢里好好度过吧。”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苏警官打开了大门，身穿制服冲了进来，一把将我面前的施安摁倒在了地上。
他如同被拔掉了利爪的野兽，只能匍匐在地上嘶吼。
“姚涟！
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把我抓进去就好了吗！
我早晚会出来的！”
我依旧表情淡淡的看着他，然后蹲下身去看着施安的眼睛。
“施安，我不爱你了。”
“直到死，我都不想看见你。”
他以爱的名义，困住了我妹妹三年，那我便告诉他，姚涟不爱他了。
施安一瞬间暴起，却立刻被苏警官束缚住了。
“苏警官。”
我叫住了她想要离开的背影。
“怎么了？”
“施安因为家暴坐牢之后，我可以立刻和他离婚吗。”
“可以。”
“谢谢。”
苏警官朝我点了点头，压着施安离开了。
家暴确实不能给他判刑太久，但姚建国还在床上躺着。
我想，他总不能抵赖这一件吧。
我没有在国内滞留太久的时间，与施安的离婚证拿到之后我立刻定了机票。
我的妹妹还在等待着这个好消息。
来送我的人只有苏警官。
她给了我一个拥抱，在我的耳边轻声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到了那里之后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吧。”
“谢谢。”
阿涟，听到了吗，不是你的错。
不要和任何人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