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爱意回溯 乌龟蛋花汤 3341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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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桐想的没错:确实曾经证明过,许霖峰有多在乎他和程雨桐的孩子。

如她所愿,许霖峰大步走向她。

只是,她不知道。

上一世我愿意配合许霖峰接受人工胚胎,根本原因从来都不在我,而在于许霖峰。

——在我药物研发成功之前,他是个绝望的无精症患者。

可以和女人上床,却根本没办法让女人怀孕。

这辈子,我的药还没研发出来呢。

程雨桐肚子里的,又是谁的种呢?

在程雨桐满含热泪、充满期盼的视线中,许霖峰与她对视、抬脚,然后一脚狠狠踹上了她的肚子。

空气里顿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地上的血,流的更多了。

“啊啊啊——!

!”

撕心裂肺的尖叫中,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直播被掐断了。

几个保安冲上来,死死抓住还想行凶的许霖峰。

许霖峰嘴里喷薄而出全是难听的脏话,两眼通红。

恨不得再踹地上的女人两脚,

“你这个贱人!

怎么不去死?”

“......”

程雨桐捂着肚子哀嚎,

“疼......救救孩子,救救我!”

巨大的泰迪熊沾染了血迹,999朵玫瑰散落一地。

我冷静拿出手机,拨打110和120。

直到许霖峰被警车强制带走,他还不死心,隔空对着我大喊大叫,释放他炽烈的热情,

“沈馨语!

我爱你你知道吗!”

“你对我的爱有回报了!

我跪下来求你还不够吗?!”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幽幽叹了口气,

“别对我大呼小叫的,我从小怕狗。”

然后回到实验室,锁上门。

继续我的科学研究。

许霖峰听说这堆烂事,匆匆赶到时,我还在离心分离机边上读数据。

见我如此冷静,他眼里的着急一闪而过,泯灭成了温和的笑意。

两手抱胸,索性靠在门框上,也不知偷偷看了我多久。

直到我停下动作,发现他在,一时有些尴尬,

“你来多久了?”

怎么也不叫我?

“被你认真的样子吸引了,舍不得打扰。”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有点凶,可只要一笑,就像是冬天的雪化了一样灿烂热烈。

律师大哥总是能用三言两语,让我面颊灼烧。

一本正经说着肉麻话。

我穿着白大褂,头发蓬乱,连妆都没化的样子,也值得他看这么久吗?

他嘴角笑意更甚,像是看懂了我的想法,喃喃自语一般,

“嗯,好看的。”

我顿时觉得脸更热了。

出门发现实验室桌上的便当盒。

震惊看他,

“你带的?”

他跟在我后面出来,先细心地替我关上实验室的隔离门,再到桌边,替我一一打开:

小炒素、清蒸鱼、杂粮饭,汤盅里甚至还有一碗蘑菇炖蛋。

清淡又香甜。

他点头,大方承认,

“嗯,我做的。”

什么?

“你还会做饭?”

拿出便携餐具,替我组装好,熟练又自然,

“国外一个人呆久了,想吃中餐都得自己做。”

我尝了一口,眼睛都瞪大: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男人。

脸帅,人高,脾气好,不仅事业成功,还特么会做饭。

王母娘娘听说了,都要比个赞。

我视线呆呆转到他脸上,喃喃了一句,

“......好吃。”

内心烟花绽放:

这可比任何外卖好吃1000倍!

他嘴角上扬,专心给鱼肉剃骨。

难以想象,一个男人连剃骨头的时候,手指都这么漂亮。

直到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这和谐又温暖的时刻。

他擦干净手,接了电话。

对面情绪激动,嚷嚷半天。

显得他他异常冷静,

“嗯,我知道。”

“......”

对面又喊了半天。

“不代理,让他自己找律师。”

说完,干脆利落,挂了。

他重新坐到我身边,继续剔鱼骨头,仿佛这才是现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最终,许霖峰因为故意伤害致人流产,获刑两年,直接关进监牢里。

这成了许家一件大丑闻。

没人再提起他。

更奇怪的是,无论是网络上、还是朋友圈,再没人敢在我面前提一句他的名字,或者过去我曾经痴恋的十年。

好像从一开始,我就注定应该和许知言结婚一样。

婚礼的准备,比上辈子顺利太多:

吃穿用度,从摆台到花束,从礼服到戒指,许知言不仅样样都依我,偏偏预先筛选,都完美符合我的喜好。

很多次,我都偷偷看着他俊俏的侧颜,觉得神奇得很:

为什么,他会如此精准地知道我的喜好呢?

直到大婚那天,我一身坠地长白纱,在喜台上、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与他共念誓言。

他的双瞳明媚闪亮。

气氛到高潮时,一个阴森森的女声,如同毒蛇一样,爬上我的后脊背。

“沈馨语,都因为你,我连子宫都摘了,”

“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以为,这一辈子是你赢了吗?......”

我猛然回头,看到程雨桐带着一个玻璃容器,冲上舞台,

“我不会让你赢!

!”

一切都像慢放的动作,她掀开盖子,将里面的液体悉数泼出。

一个高大身影突然出现,挡在我的面前。

我整个鼻腔里,都是许知言身上好闻的、热烈的、阳光一般的味道,耳边是什么东西烧焦一般“滋滋”

作响声。

许知言的眼眸,在一瞬间完全尽退到了黑暗中去,浓烈的情绪仿佛被深渊吞没殆尽了,

“你没事吧?”

“怎么哭了?”

“哪里疼?”

他急得满头大汗,细心检查我全身上下。

而我的眼里,只有他被腐蚀得裸露的手臂。

眼泪夺眶而出。

两年后。

许霖峰出狱,许家连夜将他送出国,他彻底消失在凤城社交圈。

这辈子也再没有机会吃到我研发的药物。

也留不下他的种了。

据说两年的牢狱之灾,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在“里面”

,因为他不可一世的臭脾气,吃了不少苦。

好几个大哥排着队,教他重新做人。

而许知言,他把所有的工作重心转移到国内,很快在凤城创立分所,也在法律界占有一席之地。

我怀孕待产,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

他索性就在家里工作,方便照顾我。

这个男人日常有三句口头禅:

“不能吃外卖,保姆做菜没有我认真。”

“离心机时间到了我会叫你,去睡一会儿。”

以及——

“......再亲我一下。”

我叹一口气。

摘下无菌口罩,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肚子抵在我们两人之间,我蜻蜓点水,半是抱怨,半是撒娇:

“你怎么总是亲不够?”

他搂着我的脖子,轻轻摸我的后脑勺,深深吸气闻我的味道:

“......嗯,不够。”

他手臂上因为两年前婚礼程雨桐泼的硫酸,留下了永远的伤疤。

程雨桐被鉴患有危害社会安全的精神疾病,而且已经对普通民众造成了伤害。

将终生在精神病医院里接受治疗。

我给许知言找了最好到去疤痕药膏,他却混不在意,还不顾我的反对,在下面纹了一行小小的结婚纪念日,加一串我的生日:

“纪念我这辈子为了保护老婆,留下的伤疤。”

“许知言。”

“嗯?”

“你说这辈子如果我没有嫁给你,生活会不会不一样?”

偶尔回想上辈子,和现在比,简直像一场噩梦。

哪怕已经醒来,难免心有余悸。

他紧紧地搂着我,在我发心落下一吻,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十年前,我还没有出国,参加我弟生日派对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当时,她一个人站在角落,手里捧着一本《人体简史》,”

“啊......”

我好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两辈子加起来,早已有些模糊的记忆里,那个晚上逐渐鲜明。

——

“你在看什么?”

高大帅气的男生,低头问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孩子,

“你学医?”

“嗯,”

女孩点头,有些走神,时不时往人群中央的许霖峰看去,

“我妈是因为得病死的,我想学医......”

救人。

女孩的眼睛湿润漆黑,如同夜晚的星。

她单纯而美好的炙热视线,让男生觉得灵魂都热起来。

从此,他记住了她。

知道她的所有喜恶,知道她爱自己的弟弟,知道她上辈子吃了苦。

“这辈子,就算你不提,我也会和你的爸爸主动联系,提议和你联姻。”

因为这辈子的重生,从头到尾,只有一个目标。

就是为了紧紧握住机会,可以给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