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越泽会震惊,会生气。
可越泽很平静,依然面色如常。
他早就认出温南音了。
“音音,你知不知道江辞舟原本不是太子,是上一位太子被废后,他才进了东宫?”
温南音点点头,“前太子因母族之罪被流放到漠北,说起来,我曾与七殿下有过一纸婚约。”
不过他被流放后,温南音的父亲便把婚书烧了。
那时候她并不在意,毕竟她从未与七殿下见过面,更没有什么感情。
“等等......”
温南音忽然反应过来,越泽怎么会知道知道这些?
“你就是七殿下江泽?”
越泽轻轻嗯了一声,“太后为了助她儿子当皇帝,拿了伪造的证据陷害我母妃私通朝臣。”
“三千里流放路上,江辞舟派人刺杀我一百多次。”
“最后我伪造尸体才摆脱了他,到江南联络外祖留给我的暗卫和私兵。”
温南音听懂了越泽的意思,“你要反?”
越泽拿起帕子给温南音擦干脚,又给她套上厚厚的棉袜。
“你会怪我吗?”
温南音摇摇头,她并不关心江辞舟的死活,“成王败寇,只要你不殃及无辜百姓,我不会怪你。”
越泽的眼睛终于亮了几分。
这几年,他已经暗中与不少朝臣联络,达成共识。
江辞舟奢侈挥霍度日,前几日刚下了加重徭役的旨意。
再加上温南音走后,他便常常罢朝,朝堂上反对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
现在,正是他除掉江辞舟最好的时机。
......
越泽从午后就开始在厨房里捣鼓,天刚暗,就端出来满满一桌年夜饭。
温南音看着这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有些感慨。
从前她在宫中,好歹还会给江照夜和江辞舟做些吃的。
可自从救回越泽后,她就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温南音从前是不沾酒的,可越泽酿的果酒清甜可口,哪怕越泽劝她少喝些,她还是忍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
到最后,她连路都走不稳了,是越泽把她抱回房间里的。
越泽要走时,温南音却拉紧了他,含含糊糊说:“床上冷。”
越泽一愣,今天的确是还没来得及给她放小炉子暖床。
“我去灌汤婆子,很快就好。”
温南音却不肯,“你不准走。”
越泽没有防备,温南音一用力,竟把他直接拉倒在床上。
温南音把越泽裹进被子,抱紧他,“这样就暖和了。”
她声音越说越小,迷迷糊糊说了句喜欢越泽。
越泽浑身颤了一下,瞪大眼,“音音喜欢我?”
温南音朦胧睁开眼,却没再说话。
越泽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燃起的火焰刚要熄灭下去,温南音却攥着他的衣领吻上来。
越泽脑子里紧绷的弦瞬间就断掉了。
他按着温南音的后脑回吻,一点点摩挲她柔软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