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迟夏圆舞曲 蓝廷 2819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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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与此同时,我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

[夏女士,你的新户口本和身份证都已经下来了。

拿到证件时,面前年轻的工作人员迟疑着开口:

[请问——你是付淮夏小姐吗?]

凌京所有人都知道,京圈大佬江述年有一个深爱至极的妻子,名字就叫付淮夏。

我笑着摇了摇头,否认。

[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付淮夏了]

[我是夏枳。

1.

在医院复查眼睛时,等候室的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江述年的采访。

平时冷静自持的江述年,唯独在提及我的时候声音哽咽。

[淮夏在火灾中为了救我双目失明,以至于再也不能站上她最爱的舞台。

我决定用我的后半生,倾尽自己的全力保护她、爱惜她。

[我看着原本可以踮起脚尖旋转的她,如今连日常生活都困难,我简直心如刀割。

我听到小护士羡慕的声音:

[江先生等江太太一大学毕业,不顾家里反对立刻娶了她,结婚以后更是高调秀恩爱,感觉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给她摘下来......]

我的神色微怔,握着的手一紧。

整个凌京,所有人都知道京圈大佬江述年把妻子看得比命还重要。

我高中父母离异后,被继母赶出家门。

我无意识昏倒在冰天雪地中,是江述年救了我,并收留我至今。

他供我吃穿,供我念书,还供我学芭蕾舞。

我火灾中为了救他导致双目失明。

江述年不离不弃,等我一毕业,就不顾全家反对娶了我。

寒冷的十二月,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整夜,只为了能让家里接受我。

江家最终妥协,他发着高烧躺在病床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枚求婚戒指。

江述年知道,因为我支离破碎的家庭,我始终不敢真心投入一段感情。

毕竟我亲眼目睹了父亲带小三上门时,母亲支离破碎的下场。

结婚那日,江述年单膝下跪,表情虔诚。

[淮夏,我向你承诺,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爱护你、珍惜你。

我们之间永远不会出现背叛与谎言,我此生此世,都会忠诚于你。

江述年遵守了诺言,结婚后的五年,他对我无微不至、关怀有加。

可偏偏我视力恢复的那天,我撞见他和我的继妹在家里缠绵悱恻。

我这才知道,原来继妹付沅沅每次来看望我,都是她和我丈夫亲密纠缠的借口。

而江述年每次贴心主动地去医院帮我拿药。

其实都是为了能和付沅沅多独处一会。

我隐瞒自己视力恢复的事实,佯装看不到在我面前明目张胆接吻的两人。

视线依旧模糊,我打破杯子,被玻璃割伤手掌,江述年紧张地把我抱起。

那一刻,心底的疼痛远超过鲜血淋漓的伤口。

我没有戳穿两人的奸情,继续假装看不见。

并且在暗中做好准备,为的,就是自己有一天可以离开江述年。

从医院出来后,我的邮箱里多了封回复的邮件。

【夏枳小姐,你的演出视频我们看过了。

虽然你离开舞台很久,但是我们有信心,和你一起再创辉煌的舞台。

我们在巴黎等你。

——Zephyr】

我已经提前申请了法国舞团的进修名额,如今对方回应,说欢迎我的加入。

其实失明前,舞团曾经联系过我。

那时候我在芭蕾舞台上翩翩起舞,是最璀璨夺目的明星。

只不过那时我从未想过离开江述年,果断拒绝。

而现在,是江述年逼迫我做出了抉择。

【感谢,我会在一周后到达巴黎,到时候见。

我摘下无名指的戒指,觉得身上的枷锁尽数被挣脱。

争吵、纠葛、下跪认错,我全都不要。

我要凭空消失在江述年的世界,即便他的权利在凌京只手遮天,也要尝尝无能为力的滋味。

我要他往后余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我戴上墨镜,把戒指在包中收好。

七天之后,这个世界上,再无付淮夏。

2.

刚一到家,江述年便担忧地迎了上来。

[淮夏,你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

他紧蹙着眉,体贴地接过我手里提着的包。

我看到他和早上穿的不是同一套衣服,身上的洗衣液味道也不是家里的。

我勉强笑笑,把伪造的诊断书递给他。

[我去复查眼睛了,医生说情况还不太好。

江述年把我搀扶到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把温热的水杯送到我手里。

[姐姐,你怎么自己跑出去了,你知不知道述年哥有多担心你。

付沅沅从我和江述年的卧室里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我的蕾丝睡裙。

她白皙的脖颈遍布密密麻麻的暧昧红痕,魅惑的眼神如同钩子,落在我身边的江述年身上。

我佯装看不到,用耳朵辨别声音。

[沅沅什么时候来的?]

却暗自握紧了杯壁,被这一幕刺得心脏抽痛。

[妈让我给你带些补品,说对眼睛好。

[姐姐,你可要赶快恢复视力啊,今年凌京的舞蹈协会把领舞的位置让给我了,这可之前都是你的头衔啊。

付沅沅眼波柔软,笑容明媚,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利刃,直插在我的胸口。

我没讲话,思绪万千。

付沅沅的实力我心里清楚,她是无论如何都担不起领舞的位置的。

而这一年她的资源越来越好,我不免联想到,背后是不是江述年在推波助澜。

[好了,我公司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江述年把维生素放到我手边,又贴心地准备了水果。

[淮夏,你先在家里好好休息,今天我早点回来陪你。

说完,我无微不至的丈夫便冲我的继妹使了个眼色。

她立即会意:

[姐姐,舞团今天也要排节目,我也走了。

我和他们温声告别,亲眼看着付沅沅倚靠在江述年的怀里。

掐算着时间,我到阳台向下看,刚巧是江述年停车的位置。

两个人出了楼便迫不及待地拥吻起来,紧接着江述年一把打横抱起,把她平放在车子后座,然后俯身下去。

我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张律师。

他们连车门都没关,车身在轻微晃动着。

我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心脏处的钝痛变成了尖锐的一柄刀翻搅,疼得有些喘不过气。

我和江述年相识十年,结婚五年。

我毫不怀疑地认为,他就是我携手一生走下去的伴侣。

曾经许诺会一辈子只爱护我的男人,不过短短五年,便让诺言随风消逝。

我擦干眼角的泪水,转身走进江述年的书房。

轻车熟路地输入他保险柜的密码,里面放着几份合同。

所有顶尖的芭蕾舞资源,包括舞蹈协会承诺会留给我的领舞位置,全部让江述年作为礼物,亲手献给了付沅沅。

或许是因为我失明了,他以为我再也站不上舞台。

可是压在最下面的那份合同,是两年前签署的。

那时候我还没有失明,还活跃在芭蕾舞台上。

我最在乎的那场《舞姬》的剧目,在登台表演的前一天被撤销了主演的资格,换成了付沅沅。

领队对我说,是付沅沅更适合这个角色。

我看着因为练习而满身的伤,哭了一整夜,最后坐在台下用掌声祝福我的妹妹。

而江述年看我绝望的模样,也红了眼眶。

他低哑的声音里,掺杂的满满全是心疼。

[淮夏,没事的,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他的面具太过真实,让我陷入迷情幻景看不清。

原来在背后给我一刀的人,一直都是我最相信依赖的枕边人。

原来从那时候起,他们便牵扯不清了。

我原本以为,自己这个时候会歇斯底里地哭泣。

可是直到亲眼确认了才明白,绝望的沉默不语,才是彻底的心如死灰。

3.

[淮夏,今天是我们五周年的纪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