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人沉浸在巨大兴奋之中,没有察觉到什么,但许澄宁却在层出不穷的兴奋吼叫声里听到了越来越多急促的呼吸声。
味道越来越浓了。
许澄宁像被人一下抽掉了骨架,跌倒在地,后脑勺磕在石壁上,发出一声轻到仿佛一捏就碎的闷哼。
四肢好像无力又好像有力,无力到让她渐渐感到站不住,也撑不起来,然而窒息的感觉让她挣扎,让她痛苦到想要有什么抓在手里,狠狠捏碎。
求生的意志力令她努力屏住呼吸,但心跳啵啵鼓动,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撞得许澄宁胸口极疼。它好似下一刻就要撞碎她的骨头,撞破她的肌肤,撞穿她的躯壳跳出来。
呼吸令她痛苦,不呼吸也令她痛苦。
胸口在疼,喉管在紧,许澄宁感觉像溺水了,又像是有一大团打湿的棉花堵着她的七窍,堵着此时已经顾不上毒烟不毒烟,她只想贪婪地呼吸。
理智丧失,她彻底失守。
看不见了......
听不见了......
许澄宁忘了西戎人是谁,忘了自己是谁,她像一条离开水的鱼,本能努力地呼吸,慢慢地走向濒死......
“不管那么多了!”
云九看山洞外还剩下几百西戎人,还在慢吞吞一个接一个往里挤,他再也等不及地抽出刀。
“你们杀人,我闯进去!”
他拿起一条打湿的巾子蒙住口鼻,拔出刀,一跃而下,一刀砍掉山口处西戎人的头颅。
暗卫们也跳下来,大开杀戒。
西戎人看到他们,纷纷拔出刀,破口大骂:“还有漏的,杀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