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稚嫩而清淡的声音中,小小的加藤惠侧过头看向她的青梅竹马,浅浅地微笑,有些不好意思。
小女孩儿正要走过来拉他,却在迈开步伐的那陡然之间,身高暴涨,一下子就蹿到了将近一米六,和他平视着……
少年余光扫了扫,发现自己也忽然恢复了真实的身高。
凉宫春日,团长正瞪着他:“你来这里干嘛?”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
“站在马路中间干什么啊你?到底是想要死多少次?”
“我在哪?”
元气而不耐的声线又化作三无,取下了眼镜的长门取代春日的位置,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睛中偶尔泛起的涟漪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应该在部室。”
“你也在那里?”
“是的。”
耳边纷扰的汽车声音已经消失不见,周围的环境似乎被谁涂抹成另一个色调,是一处很眼熟的部室。
意外宽敞的部室里面,只摆了张长形的桌子,几张钢管椅,和钢制书架,天花板跟墙壁上的两三道龟裂裂痕,让人清楚地体会到这栋建筑物有多老旧。
这里很安静,偶尔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间或是一点翻书的声音,当然还夹杂着某人闲到极点一边写日记一边发出的无趣低吟。
“虽然我认为命运这种东西比琵琶湖里真的有水怪的可信度还要低,不过如果命运真在人类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影响人的一生,那么我的命运之轮八成是这阵子开始转动的。”
比企谷站在老虚身后,看着这个家伙抓耳挠腮,一个字一个字地憋出来:“想必是有谁在遥远的高山上,擅自改写我的命运系数吧……哈哈?”
坐在钢管椅上,短发的少女正在看着一本相当厚重的精装书。
白皙的肌肤和欠缺表情的脸蛋,以及精准得有如机械的手指在缓慢移动,剪得短短的头发下是端正而精致的脸庞。
感觉,就像个毫不起眼的人偶。
比企谷凑到长门有希的面前,仔细地端详她的脸,或许是对这种骚扰性质的眼光有什么意见,长门突然毫无预警地抬起头来……
………………
“我,似乎在做梦?”
严冬的夜风击打着窗户,客厅的玻璃咯哒咯哒地震动,他艰难地支撑起躺在沙发上的身体,看向外面。
夜色已深,黑暗中仅剩下断断续续的路灯光芒。
父母似乎因为公司年会的事情,最近都不会回来,家里只有一色和小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