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盼儿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美丽的甄首就被推出垂下的珠帘,身子则屈膝弯腰趴伏在栏杆上。
远处朱府下人熟悉的身影走来走去,羞的她身子随颤栗而轻抖。
在朱勔精心设计的小楼上,四周花草茂密,绿植遍地,清风徐来,夹带着酒香。
一声清纯含着娇媚的少女春啼呜咽,声音非但动人心魄,竟然还带有几分稚嫩之气。
朱勔面色不善,坐在大堂中,身边是他的心腹狗腿子董建。
看到主子神色不好,董建凑上前,硬着头皮问道:“朱爷,杨少宰呢?”
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朱勔的脸瞬间变得青紫,一巴掌抽在董建得脸上,肿起个红印。
无故被打的董建一句话也不敢说,脸都不敢捂,站在一旁垂首领命。
“召集你的手下,几天后到城郊领盔甲,但是你要记住,你们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知道嘛?”
董建赶紧大表忠心:“小人们生是朱爷的人,死是朱爷的魂,谁要是敢朝三暮四,小人第一个拧下他的狗头,打断他的脊梁,抽了他的血,剥了他的皮。”
朱勔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厮,扶着双膝大喊:“不好啦!杭州被贼人攻破了。”
朱勔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扶着他的肩膀,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爷,不好了,杭州城的守军里出了奸细,给方腊打开城门,杭州城失陷啦。”
朱勔迈不出门,赶往小楼,走到楼下被陆谦拦住:“朱应奉,少宰在上面休息,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朱勔哎吆一声,没有心情解释,走到外面抬头一看正好看见自己小妾。
她的甄首高抬,一看就是头发被人扯住,这般情景还说杨霖在睡觉,纯属放屁。
朱勔大声道:“杨少宰,不好了,杭州陷落了。”
不一会,噔噔的脚步声传来,杨霖从长廊走出,脸上带着一层薄汗,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夜里,贼人趁夜攻城,守军里有方腊信徒,他们让乱民生事吸引守军注意,乘机打开城门,现在杭州已经落到贼手了。”
杨霖往旁边一坐,凝神思考起来,没有想到提前逼反方腊,还是陷落了杭州,这个邪教头子到底是准备了多久了。
杭州城一丢,贼势已然做大,但是自己着急也没有用。
禁军还在路上,估计明日能过江抵达苏州,从童贯那调来的轻骑兵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苏州等,等着大军到来。
至于两浙路的厢兵杨霖觉得没有必要去给方腊送人头,助长他们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