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西岸,大营绵延十里,军威肃杀,哀兵重回战阵,也有必胜之心。
中军大帐,一队甲胄鲜明的持枪武士巡弋于外,万岁营的亲军侍卫则如众星捧月一般,将整个大帐团团围住。
掀开大帐,杨霖左边是刘仲武,右边是张叔夜,身后跟着陆谦吕望。
“呜~~~呜呜~~~”苍凉的号角声响了起来,杨霖轻笑一声,道:“准备了这么久,连我都期待此战了,诸位请上马!”
“中军步卒摆阵,挡住敌人的冲锋。方七佛,你率乌蛮骑兵,从左翼围上。西边地势较高,张叔夜你率兵为左翼殿后,顺便抢占山顶,准备居高临下,随时围歼增援的蕃兵。”
“我的斥候,已经探到,僧尼部蕃贼此番请了两路援兵,正好一起灭掉,让蕃人知道我大宋的兵威。”
“其余诸将,随我在中军迎敌,随时待命。”
众将轰然应喏,潮水般退出大营,各自翻身上马,带了亲兵侍卫驰回本阵,片刻功夫,急促的号角声便纷纷响起。
宋军阵前,蕃兵还未到,已经列阵以待。大宋兵将队列整齐,旌旗鲜明,鼓角声鸣,马嘶不断。
远远看去,人喊马嘶,气壮如山,旗幡蔽曰,刀光锋寒,谁敢相信这是一战被人打回羊宜咩城的军队。
终于,地平线上翻出一支黑压压的大军,吐蕃僧尼部落的首领尚可屹,手持着两把尖刀,兴高采烈地冲了过来。
他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宋人不吸取教训,几乎是一样的地点,一样的兵马,又来给自己送一次横财?
他身后的骑兵,跟着首领疾冲过去,那骑兵看似乱哄哄一冲而上,可是每三名骑士之间,都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相互照应,每三匹马,就是一个锲形,而所有的锲形,又汇合成了一个巨大的锲形。
这便是锲形冲阵,两军交锋,蕃兵没有任何试探,没有通过侧翼冲锋、袭扰、牵制等措施打乱对方阵形,竟然就想直接凿穿宋阵?
瞭望台上,杨霖冷笑一声,刘仲武也眉毛一挑,怒道:“蕃贼欺人太甚!”
“此番教他们有来无回。”
宋军有十万大军,还有乌蛮兵压阵,吐蕃人显然是想复制上一次的胜利,并且把战果扩大。
十万大军,就想着这样凿穿,杨霖不禁为他们的勇气和嚣张的态度竖一个大拇哥。你当我是王黼?对不起,我不是废物。
大地颤抖,蹄声如雷。让眼前这怒江的声势都不再耳闻,凭添无穷的杀气,衣甲碰撞金铁交鸣之声,策马扬鞭叱喝喝杀之声,遮掩了湍急的流水声。
烟尘弥漫,天地变色,狠狠的碰撞下,人仰马翻,惨号连天。
中军令旗不停地挥舞,杨霖再遣兵将,向对方的侧翼军队发起了攻击,一场全面的大混战,在河边展开。
尚可屹的打法,注定了此战没有后路,除非是一头栽进这奔腾的怒江中,否则别想或者脱离战场。
从瞭望台看下去,杨霖不断地投入兵力,让战团越来越形壮大,整个河边到处都是横冲直撞的兵马,杀得惊天动地,日月无光。
突然,远处一阵烟尘起,尚可屹大笑一声:“援兵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