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世人,杨霖并不怕西军有异心了,他有足够的信心,可以让西军地宿将们回归。
众人纷纷举杯畅饮满座尽欢,一直到了子夜,杨霖才一身酒气地回到内院。
种归夷的家世,是西北将门种家,所以在昭德坊也是独树一帜的小富婆...或者说富萝莉。
这里的丫鬟婆子、吃穿用度,都是种家送来的,可以说十分豪奢。
这个小院一进来,也像模像样地贴了红纸,高挂彩带。每隔数步便悬挂一盏流苏宫灯,宛如白昼,一看就是豪门手笔。
推门而入,粉红色的霞影纱帐,雕花床头挂着刺绣香囊,床对面一张乌漆嵌珠的女子妆台,一切布置尽如女子香闺。
两根红烛,忘情地燃着,颇有点洞房花烛的味道。
杨霖哑然失笑,笑着道:“你们布置的还挺像样的。”
房内的众人纷纷掩嘴轻笑,花枝招展,一向调皮捣蛋的种归夷,此时却难得有些羞赧。
小小的身影坐在床头,手指放在肚前,不知疲倦地对对碰着。
杨霖走过去一挑,种归夷今日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虽是年纪幼小,身材尚未长成,显得稚气未脱,却更显可爱。
摸了摸她的发髻,杨霖笑道:“吃饭了么?”
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种归夷委屈巴巴,眨巴着眼说道:“她们说要等你来了才能吃。”
杨霖没好气地说道:“不过是个孩子,你们给她吃一点能怎么,快给她热一热饭菜。”
众丫鬟们这才都动身,忙活起来,再回来时杨霖已经呼呼大睡。
种归夷挤在小角落里,瞪着溜圆的大眼睛,暗暗发愁...这酒气一晚上不把人熏死啦?
月下,清冷似水。
刘清水回到府上,先是漱了漱口,然后打起精神,来到后院。
他的心里抱怨不已,杨大郎这个混账,把自己姐姐放在这里,再没问询过,岂不是始乱终弃。
姐姐那里虽然天天笑的烂漫,指不定心里多难过呢,我可得帮他们一把。
贾氏和他虽然已经结婚两年,但还是很亲昵,上前环住他的脖子,问道:“官人,今夜怎么喝到这个时候。”
刘清水谈了口气,道:“别提了,杨大郎的亲友忒多,找的陪客高柄又是个会劝酒的,怎么也提前走不脱。”
突然他眼珠一转,问道:“好娘子,你可知道最近姐姐她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贾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道:“前段时间,我们去大相国寺,说是要请一个弥勒佛像回来。”
刘清水暗暗记在心里,嘱咐妻子道:“再有这样的事,要多和我说说。”
贾氏知道他们姐弟情深,也没往深处想,笑着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