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却撞见一个包厢里跑出来一个人。
他脸涨得通红,手拄着膝盖,止不住地干呕。
我靠近,试探着开口:“江述年?”
对方愣了一瞬,落荒而逃搬回了包房。
门没关好,我从缝隙中望过去。
从前颀身而立,只醉心于科研的江述年,正在喝酒赔笑。
他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矜贵骄傲,周旋于一群商业大佬之间,白酒红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我收回视线,回了自己的位置。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绵绵和我碰杯,把鹅肝往前一推。
“我刚刚看到江述年了。”
我思索着,他是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变了好多,我看到他在包厢里陪那些商业人士喝酒,阿谀奉承的好话说了一大堆。”
“我当什么事呢。”
绵绵和我挤眉弄眼。
“你还不知道吧?江述年和你离婚后,马上就和沈舒黎结婚了,他的生活属于是大变样。”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用考虑,每天就研究他那数据就行了,衣食住行所有钱都你包了。沈舒黎可不行啊,还有女儿要养,当导师的开销可供不起他们三个人,而且沈舒黎也不会让他吃软饭的。”
“所以他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我吃了口鹅肝,淡淡地问。
“拉投资呗。”
绵绵不屑一顾,语气里还有愤怒。
“叔叔在圈里话语权不小,之前看在你面子上投资他们科研室的都撤资了。他博士毕业,在科研室留职,现在如果不过来拉投资,两个人要双双失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