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并不惊讶,我自小在恩纳教堂,见过无数次,主教做这样的事情。”
圣子这时摇头。
王辑抬眼。
“看来事情成了。”
仅凭圣子一句话,王辑就心里就有底了。
“替罪羔羊,这在教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威尼斯叹息桥,每年都有很多这样的人经过。试图争抢信仰权的人太多了,在获得整个世界支配权的教廷,这样的故事太多太多。你继续说吧,我理解这种做法。”
圣子的态度出乎意料地平静。听到圣子这些说法,王辑大概也能理解圣子的平静了。站在他这样的高度,见过这样的事情自然太多太多,纵使拥有奇迹的教廷,也不可能缺少权力斗争,圣子本人也甚至因此被暗杀过,一切都太正常不过。
替罪羔羊这种概念,在圣子这里并不陌生。荣耀将放在保护世人上,而复杂的权力架构内部,很多事情无法避免。
“替罪羔羊是必须有的。”
王辑说道:“但是否合理就显得很有操作技巧了,甚至有点看机缘。我原本还没有把握,找到一个稳定的替罪羔羊,毕竟那些信徒每一位都看上去很虔诚,想要嫁祸并不容易。可就在我来到这里时,发现了一个最好人选。”
“是谁?”
圣子问。
“无名教堂的神父。”
“他?”
圣子微感意外。
“是的。”
王辑肯定地回答:“那位神父自从因为自己的教子阿莫尔死去后,便感到异常的哀伤,甚至因此失去理智。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人性的脓毒在作祟。我刚刚从他那里经过时,发现他已经背叛了信仰。我的听力异于常人,我发现他在诅咒天父。”
“竟有这样的事?”
圣子扬眉,他这些天一直都在教堂,但并没有留心到这点。他只知道神父因为教子的逝去而悲伤不已,并终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但包括他在内,无人知晓神父的情况。
“是的。”
王辑道:“我刚刚听到了。没错的。他说教子阿莫尔犯了什么错,为何无缘见到神国。既然一切都是天父的安排,一切都是上帝的试炼,那么他为何这样牺牲羔羊?他们拿一切来侍奉上帝,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我想信仰这方面的事情,你也深有体会,不用我多说了。”
圣子漠然。
“总之他为此非常憔悴,他是个好人,我们对此都有怜悯之心。但替罪羔羊,本身又怎么可能是有罪的。这件事情必然有人牺牲。让神父死的话,他的行为确实会满足不洁者的种种条件,完全可以用来过度到整个人性脓毒爆发的阶段。让他死前看透信仰的丑陋,我想也是可以的结果。”
王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