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不对!(1 / 2)

雪满长空 求之不得 4903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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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记酒肆虽然在京中很有名, 但李裕的身份早前并未去过,更无从说起酒肆地下藏酒的酒窖。

酒窖有几层,什么地形都不清楚, 还有酒窖的出口在哪里,通往何处, 出口的地方隐蔽还是人来人往,是在后厨还是单独的一处, 都不清楚。

更不用说怎么安全避开旁的视线,从酒窖中出来, 去到旁的地方……

两人将熄灭的火把放到隐蔽处, 继续往酒窖上层探索。

这处是酒窖最底层, 已经很深了,酒窖中到处都是灰尘,有的积灰很厚,是很多都没有人移动过,即便带上蒙面都会咳嗽,只能一面走,一面用蒙面将口鼻捂紧, 怕吸入浮灰。

从最底层顺着阶梯往上,阶梯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是供挑酒的人上下用的, 一旁有一处可以降下的挡板, 将酒坛抬到挡板上就可以直接拉起,不用人工搬运,也避免了酒坛被踩踏或是碰碎的风险。

安润一面伸手扇着眼前浮在空气中的昏沉, 一面感叹道, “到处都是陈年酒香, 稍后回去要赶紧将衣裳处理了。”

李裕也颔首。

木板做的楼梯很建议,踩上去咯吱作响,保险起见,两认分开走,安润先上,而后是李裕,两人上阶梯的时候都特意放轻了脚步。

很快到了酒窖上一层。

这一层的空隙就多了起来,李裕看了看酒坛上的木牌,从二十余年到百余年年份的酒都有。

“这里的酒好多,这一层也是二十多年到百余年的陈酿。”安润感叹。

李裕应道,“楼下那层是备份,轻易不会动到,也是先到这层拿酒,这里开始要小心了。”

“好。”安润应声。

按照先前约定的,两人每到一处都会先找藏身之处,确认了安稳的藏身之处后,再继续探路,避免忽然来人,手忙脚乱被发现。

安润常年行走在外,很有经验;李裕也小心,两人一道,一连从地窖底层到上一层,都没有遇到人,也没出过险状,很快便上了更高一层。

这一层开始,便近乎没有什么积尘,最多也只是浮灰,酒坛移动的痕迹也很明显,那从这层酒窖开始就是经常搬运了。

“这层是十年到二十年年份的酒。”安润看了看,继续道,“这种酒肆一般在京郊都有专门的酒庄可以存酒,常用的,不贵重的酒会存放在京郊酒庄处,每隔一段时日就会搬运些酒过来,所以这层开始的酒是会经常搬动的。但刚才下层那些太贵重,放在京郊酒庄不安全,所以都统一存放在下层。”

安润走南闯北,对酒肆这些地方熟悉。

李裕也是第一次听说,原来还有这种说道,但安润好像很清楚。

“哟,南顺,许府酒庄的酒。”安润驻足。

“南顺的酒?”李裕也看到,南顺的盛产名酒,其中以许府酒庄的酒最为有名。一方水土酿出的酒水有一方水土的香气,同样的酒曲配方和配料也换一处地方,气候和水质不同都酿不出同样的酒。

南顺的酒临近诸国都会有运送。

安润笑了笑,“夫人喜欢许府酒庄的酒,早前去的时候,自己还带了两壶回来。”

安润一时嘴快。

温印,李裕看他,“温印去过南顺?”

遭了,安润忽然反应过来说漏嘴了,“呵呵,嗯?”

安润粉饰太平。

但李裕不傻,直接问起,“她去南顺做什么?”

安润见糊弄不过去,支吾道,“哦,就是,就是那个,那个家中有些事要去一趟……”

李裕看他,“侯府会有什么事,让她一个女眷去南顺,是娄家吗?”

“嗯。”安润没办法,只能勉强应声。

但李裕继续问,“她一个姑娘家去南顺,家中不担心吗?”

安润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遂而笑道,“哦,那个,那个,哦,对,有娄长空在啊,一起去的。”

原本还在一面说话一面走,听到这句,李裕忽然驻足:“……”

安润头疼,一个谎要多少个谎来填?

李裕平静问道,“她同娄长空一起去的?”

安润只觉得越描越黑,只想赶紧从这个话题中抽身,“哦,那次我也具体不清楚,我不在,她们也不在,是夫人跟着娄长空去的,都是娄长空身边的人……”

意思是,别问了,除了夫人谁都不知道。

安润心中唏嘘,等稍后回去,一定要先告诉夫人一声。

但好像刚才那句话真的有用,殿下没再问起任何关于娄长空和夫人去南顺的事情了,他走在前面,也没往后看,也没看到李裕脸色很不好看……

这一层仿佛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安润又怕殿下会问起刚才的话题,便主动寻了话题,“公子,你说这处既然是早前密道的入口,为什么不修在宫中?”

李裕回过神来,应道,“宫中太远,密道修不了这么远,而且,依我推测,这处应当是备用的密道,所以在繁华区域,方便潜入。”

安润好奇,“那这处酒肆的东家会不会是信得过的人呢?”

李裕摇头,“不知道,但这处密道太久了,至少几百年了,连我都没听说过。这处酒肆可能早就换了很多东家,兴许,早前这处也不是酒肆。时过境迁了,应当靠不住了,而且眼前宫中都是李坦的人,这处东家不清楚实情还好,若是清楚,这里也危险。”

也是,安润会意。

“小心微妙。”李裕提醒一声。

安润应好。

两人刚说完,就有人来了这一层酒窖,幸好当时两人先看了藏身之处,当下就隐藏好,没露马脚。

下来的人很熟悉这里的布局,两人合力将酒坛抱上了升降板,然后唤了人拉上去。

“嗐,累死了,这一晚上都跑了多少躺了!”

“临近年关了,人自然多了!看这模样,隔不了多久又要去酒庄拉酒了。”

“最讨厌去酒庄,京中才闹了这么一场,出入就检查的严,要不是掌柜给的银子够,人家见是咱们酒肆的马车也不怎么拦,要不知道去一趟得多长时间。”

李裕愣住,酒肆的马车外出拉酒……

“公子?”等两个伙计都走了很久,安润还见他没反应,这才出声。

李裕回过神来,“没事。”

他刚才是在想一件事。

密道的出口是在赵记酒肆不假,这个时候京中戒严一定,各个城门口一定都在严加盘查,他出不去。

但赵记酒肆每隔几日就要去京郊酒庄拉酒,这个频率早就同城门口值守的禁军熟络了,而且禁军收了银子,也知晓稳妥没出过事,盘查得也不比别处仔细。

如果假扮成这里的伙计,兴许是有机会混处京中的!

李裕心里仿佛柳暗花明!

但眼下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相比离京,更重要的是尽快同江之礼还有东山郡王见面。

“走。”李裕出声,两人继续查看。

刚才就已经是酒窖往上的第三层了,再往上就是第四层,到这处,已经隐约可以听到酒窖外的说话声还有脚步声,应该是临近酒窖的出口了,所以声音能透过周围传过来。

相对的,这里的人也会往来更多。

近乎两人走上第四层的刹那间,有人出现在这一层酒窖,两人一惊,近处只有一个藏身位。

飞快的四目相视中,李裕躲去了那个藏身位;而安润直接退回了下一层酒窖,但不敢离李裕太远,怕出事。

就这样,惊魂未定,取酒的人很利索,也离开了酒窖,但两人还没来得及照面,又有人入内了。

李裕只能趁机躲回了下层酒窖。

安润也皱眉,“公子,这里出入的人太多了,很容易被发现。除非打晕两个人,换他们的衣裳出去。赵记酒肆很大,伙计很多,未必会穿帮,否则我们这样很容易被发现。”

安润说完看向李裕,李裕微微垂眸,眉头也拢成了一处。

***

贵平已经从离院大门口行至梅苑处。

入夜了,梅苑各处都已经开始掌灯。

早前贵平也来过离院,但入夜的时候,离院中都漆黑一片,只有废太子躺着的主苑有灯火,也没什么人管,就似一处冰冷的监牢一般,躺着一个废太子。

但眼下不同了,自从二小姐来了之后,离院渐渐像主人的地方了,早前的主苑是,眼下的梅苑也是,冬日里的暖灯,让之前荒凉之处多了不少温馨热闹之意。

这样的人去到何处都一样,也无论何种境地……

余妈方才在别处,眼下才撵上,“贵平公公。”

贵平收回思绪,直接问起,“怎么回事?”

余妈赶紧道,“今日永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带了小公子和小小姐来院中,废太子还同两个孩子打了雪仗。”

贵平驻足,“雪仗?”

余妈点头,“是,废太子和侯府的小公子和小小姐像是处得很好。”

贵平忽然想起,温兆是因为救李裕的性命死的,李裕心知肚明,所以对温兆的两个孩子很好。

小孩子对废太子没芥蒂,但二小姐不是……

贵平没说旁的,继续问,“然后呢?”

余妈继续道,“午睡后,夫人带了侯府的小公子和小小姐去书斋练字,后来侯府来了人将孩子接走,就剩了夫人一处。后来废太子也去了,起初相安无事,后来忽然听到书斋中有东西被砸了,然后就见废太子怒气冲冲出了苑中,夫人稍后才会的。”

贵平约莫猜到经过了,平和问起,“夫人受伤了吗?”

“嗯?”余妈愣住,没有。

贵平没说什么了,“继续说。”

余妈继续道,“废太子和夫人先后回了赏梅阁,都瞅着脸色不怎么好,但阁中伺候的都是夫人的人,我们进不去,但废太子没过多久就睡了。”

“睡了?”贵平诧异,他知晓那幅字写了什么,如果废太子看了那幅字都气得砸了东西,又怒气冲冲,怎么会很快就睡了?

贵平看向余妈,“你确定吗?不是没有人在阁中伺候吗?”

余妈点头,“确定,虽然没人在阁中伺候,但是苑中都有人盯着,入夜了会点灯,总能映入人影来。很早就见歇下了,后来一直没见人影。”

贵平眉头拢得更紧,“所以,你是没见到废太子人影,并不是见到他睡着了?”

余妈:“……”

余妈颔首,“是,也能这么说,但在院中照顾久了,应该错不了。”

贵平心中掂量了几分,又问起,“那夫人呢?”

“哦。”余妈连忙应道,“夫人一直在阁楼的小榻处看书,看了一个多近两个时辰的书了,眼下还在看,反正夫人是喜欢看书,但夫人看的是什么书,我们也入不了赏梅阁,也就不清楚了……”

余妈光顾着同贵平说话,也没留意脚下已经到了赏梅阁跟前。

贵平忽然驻足,余妈没留意,险些一头撞上,这才看到贵平的目光凝在一处。

余妈转眸,当即呆住,“夫,夫人?”

余妈脸色都变了,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夫人应当都听到了,就是夫人一直在看书,看了一个多两个时辰的书,,他们入不了赏梅阁,不知道夫人在看什么之类的……

虽然大家都清楚他们是眼线,但也好歹没戳破就有一层遮羞布在,眼下,这层遮羞布没了,余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也尴尬笑了笑。

“夫人。”贵平问安。

温印笑道,“贵平公公这么晚还来离院这里?”

贵平如实应道,“来看废太子和夫人这处。”

“哦~”温印好似恍然大悟,继而颔首。

贵平知晓她心知肚明,但看起来都是一幅坦然安稳的模样。

贵平问道,“入夜风寒,夫人怎么在此处?”

温印大方道,“我有事想同贵平公公单独说,听说贵平公公来了,正好在此处等,可否借一步说话?”

贵平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