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这么说也对啦，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的我已经死去了，一直漫无目的地到处晃悠，和那帮家伙一起在这里打发时间。”

布鲁特眼睛朝旁边转动了一下，稍微对伊格雷尔的说法进行了一些指正。

“说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里对于时间的概念十分模糊，我们已经忘了，过去的坚持，留下的只有这么一些执念了，我们早已不再是值得尊敬的［龙王］了。”

布鲁特指了指自己，冰蓝色的竖瞳中有着某种微光在摇曳，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

“……用通常的年代记录，现在是［神降历6794年］，布鲁特前辈是生活在哪个时代的？”

伊格雷尔想了想，如此说道。

“［神降历4522年］，那是我死去的时间，比你早了两千年。”

布鲁特笑了笑，用十分随意的语调回答道。

“两千年……［龙王］的意识烙印能存在那么久吗？如果您真的存在于此的话，那么长的时间，保持清晰的思维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吧，巨龙的极限寿命也不过两千年。”

伊格雷尔注视着面前的布鲁特，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失去了身体只有意识留存是一件相当危险又可怕的事情，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如果真的有着生前的思维，并以这种方式‘活’着的话，那么就相当于是一种另类的永恒生命，并不完全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美好。

“嗯……”

听到伊格雷尔的话语，布鲁特顿时沉默了下来，他扭过了脖子紧紧地盯着伊格雷尔，冰蓝色的竖瞳微微朝上，和伊格雷尔那金红色的竖瞳对视着。

“所以我在开头就说过了，我已经‘死’去了，我并不是‘活’着的龙，这里的也不过是生前留存于尸骨之中那微不足道的执念，并不是可以称道的东西，虽然还有着以前一些零散的记忆，但也仅此而已，你是不是将我们理解成了灵魂独立这样的概念了？”

布鲁特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示意伊格雷尔看过来。

“触碰一下我，你会明白的。”

布鲁特面色平静地对着伊格雷尔说道。

“……”

伊格雷尔目露疑惑地看了看布鲁特，随后低下视线看着布鲁特那毫无异样的手臂，他想了想，还是依言伸出了一根爪子，然后……

“嗯？！”

出乎伊格雷尔意料的是，他的爪子穿过了布鲁特的手臂。

“明白了吗？我们啊，存在形式和你并不一样。”

布鲁特的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放下了被苍蓝色的龙鳞所覆盖的手臂，对着伊格雷尔说道。

“我以为……我们现在都是意识体，应该是同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