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微微朝下看了一眼，在伊格雷尔的视野中，那头银龙正有些不知所措地甩动着尾巴，也就是这样，伊格雷尔才注意到了，她的龙尾直接从虚空中的浮石上穿了过去，就像是她根本不是实体一样。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因为之前这头龙的确触摸到了自己，但现在，伊格雷尔看到的却又是另一种情况，那么，究竟是那一边才是不正常的呢。

“你发现了吗？我能碰到的……只有你了，只有身为同类的你。”

注意到伊格雷尔视线地变化，那头银龙轻轻磨了磨牙，冰蓝色的竖瞳之中，疯狂之色渐渐褪去，剩下的只有一丝苦恼与留恋。

“我不能，不能改变这一切，我只是不想再独自生活下去了，以前还可以忍耐，但是，当得知我还有同类的时候，我就再也无法继续坚持下去了，好想，好想……”

银白色的龙鳞微微竖起，随着口中的低语声渐渐拔高，那双纯粹而又魅力的冰蓝色眼眸愈发黯淡，失去了最初的光泽。

“她，她的……”

坐在伊格雷尔爪子上的黛妮丝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结果祂刚抬起头，就一脸呆滞地望向那头银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了有些惊慌的黛妮丝一眼，虽然伊格雷尔不知道祂发现了什么，但他觉得还是不要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自己现在最好做点什么来阻止事态的进一步失控。

于是，伊格雷尔歪了歪脖子思考了一下，将左爪的那个邪神扔到了右爪上，把黛妮丝给吓了一跳，随后他抬起了爪子，搭在那头银龙的肩上。

“塞利……纳斯？”

突然间被伊格雷尔碰触，那头银龙猛地身体一颤，眼睛的光彩再度显露了出来。

“我对复杂的事情不是很懂，我只听说过时空长河是虚空之中的禁区，没有谁能够在其中存活下来，所以……”

“不，有的。”

伊格雷尔话还没说完，那头银龙突然出声打断道，她拼命地摇了摇头，就算是要努力否认些什么一般，冰蓝色的竖瞳紧紧凝视着伊格雷尔，回应道。

对于那头银龙的话语，伊格雷尔倒是没什么，不过黛妮丝顿时睁大了那双美眸，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祂此刻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头银龙在说谎。

也不怪祂会这么想，时空长河之所以被称为虚空禁区，就是因为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在其中存活，在进入其中的一瞬间，从肉体到灵魂都会在短时间内消解，化为纯粹的能量成为长河中的一部分。

这在所有的神明以及虚空生物和邪神之间都是堪称常识一般的事情，没理由那头银龙要撒这么容易被戳破的谎言。

“既然塞利纳斯你存在于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那头银龙举起了右爪搭在了伊格雷尔的手臂上，低声说道。

也就是这样一句话，让伊格雷尔的瞳孔骤然一缩，他明白了对方所说的是什么。

至少，伊格雷尔的灵魂就是在时空长河的漂流中存活了下来，最终来到了主世界之中，但是……

‘为什么她会知道？’

伊格雷尔如此想道，在踏足神位之后，伊格雷尔的灵魂已经化为了神魂，也是龙神之魂，与其他神明之间并无差异，如果说在之前他还会因为灵魂的差异性被神明看出端倪，那么到了现在，他已经不会再被看出不同了才对。

这样看来能够解释的就只有……

“是有谁告诉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