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话,伊格雷尔只想知道是什么让他的内心如此躁动,就像是遇到了猎物或者天敌一般,是那么的热烈与激荡,要不是伊格雷尔控制住了自己的内心,他说不定都要被心中的那抹悸动给吞噬掉所有的理智了。
‘骨头……变多了?虚空中哪来的生物还保留着基本骨架?我们都已经进化为半能量型生物了,我都好久没见过谁的体内还有骨头这种东西,最多就是鳞片什么的。’
看着从眼前飘过的一块块巨大的碎骨,伊格雷尔心中如此想道,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思考方向出了差错,他总觉得这些骸骨的来源并不是虚空内部的存在,毕竟从他已有的认知来看,能够在虚空中所行动的不是‘神’就是类似的存在,到了这个地步,大家的进化路线基本上都回归到同一类型,舍弃了那存在着诸多要害与破绽的肉体,在保留了核心与精神概念的同时,用纯粹的能量构建了全新的身体。
所以,在几百年后又见到了这种仿佛血肉被啃食后残留的残渣,反而让伊格雷尔有一种颇为新鲜的感觉,当然,前提是伊格雷尔不会成为这些残渣中的一份子。
“嗯?”
就在这时,伊格雷尔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扇动着银白色的龙翼悬浮在半空中,身体上下浮动着,他伸出了两只爪子,将面前一块长达两三百米还算保留得相当完整的黑色骨头抬到了自己面前,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
‘这个生物,原本有多大啊???’
就以这块骨头的比例来说,如果粗略地还原一下,那么其主人生前的体型大概会是数倍于伊格雷尔的体型,就算不过万也至少是数千米的体长。
在这一刻,伊格雷尔考虑的是,虚空中真的存在这种等级的生物吗?错过了哈亚维与瓦尔夫之间的交谈的伊格雷尔很不幸地没有了解到虚空的真相,严格意义上来说,伊格雷尔现在就在[星界]中,这片虚空与[星界]并不是交集的关系,而是包含的关系,所谓的虚空领域不过是[星界]的一个角落罢了。
这里是某个名为[虚空之王]的强大存在所展开的领域空间,从瓦尔夫的回答中不难看出,那个[虚空之王]的情况并不好,以至于需要小心翼翼地吸引其他星球来收集能量,并且大部分时间还处于沉睡之中,偶尔才会醒来一次,将自己所创造的虚空生物们所收集到的能量一吞而尽。
就这样循环往复,或许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在世界战役中,很少能够见到[三次进化]的虚空生物倾巢而出摧毁某个世界,一方面是它们被禁止外出,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它们之中的大部分都被吃干净了,简直就是恐怖,在这种情况下,虚空生物们反而不愿意升阶,升得越高就意味着离被当成口粮更进一步。
直到现在,虚空的真实规则才算是一一展现出现,过去的很多事情也都能够得到解答,无论是已经被镇压的毕索斯,还是不知所踪的玛卡尔、维克纳、蔻伦等,它们在虚空生物中的划分应该是负责入侵世界而被特殊培养出来的[虚空之子],而不是纯粹从虚空自然诞生的原生物。
而邪神之中见不到女性邪神的原因也挑明了,在世界被攻破之后,女神们都被虚空生物所俘虏,带到了这残忍昏暗的巢穴中经历着痛苦而又绝望的日子,而成功逃离的神明们就成为了邪神,并以其他世界为目标开始了侵略。
考虑到各方的行动方针,不得不说[主世界]能够坚持到如今还没被消灭真的是一种奇迹,不过这大概也与虚空生物有意放任的行为有关。
[世界]与[世界]会不会互相吸引尚未可知,毕竟可供参考的例子不过,但是会吸引星球来吞噬则已经被瓦尔夫给证实了。
像[主世界厄尔斯沃德]那种从虚空中孕育的世界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主菜则是那些在星空中四处漂游的星球,那其中所储存的星空能量与世界本源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只是,这同样引出了一个问题,那个将星球当做目标,为此创建了虚空领域的[虚空之王]为何要等猎物自己送上门,而不去选择更有效率的做法,外面星球那么多,随便到附近逛一圈都比待在原地一边睡觉一边等待要来的划算。
可是它偏偏就没有那么做,特别是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它都像是一种很虚弱不愿意随便行动的样子,这样想的话,或许,它在隐藏自己,为了躲避什么,例如让它变得如此虚弱的某种存在?
不过现在的伊格雷尔显然并不知道这些,手上拥有的情报相当有限的伊格雷尔只能稍微进行猜测,并在各种飘浮着的碎骨和残缺的鳞片爪子尖角等事物中继续前进着。
“唔,这次又怎么了?我的爪子?!”
持续前进的过程中,随着虚空能量的浓度不断上涨,伊格雷尔的神力消耗速度也在不断加快,脑中的混乱程度进一步加重,眼前时不时会闪过各种各样的画面,但是都很模糊,他只能在偶尔划过的几张画面中,看到一些黑影以及模糊不清的背景。
那似乎是插着一根根水晶的盆地,也有被熔岩所包围的岩浆池,亦或是充满星光的黑色河流,而每一幅画面一闪而过之后,都会浮现出不同的巨大黑影,好像那些都代表着某种生物。
伊格雷尔想举起爪子敲一敲自己那逐渐混乱的脑袋,但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些发光的线条出现在了他的右爪上,那些线条不断交错组合,形成了某种符号或者纹路,但与伊格雷尔已知的知识信息并不匹配,所以他无法解读这些符号纹路代表什么意思,但这不是他现在所关心的,虽然速度相当的缓慢,但是那些纹路的的确确正朝着伊格雷尔的上臂蔓延。
伊格雷尔强忍着脑中的不适,将右爪置于眼前,随后用力握了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行动也没有受到影响,貌似只有视觉上产生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