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合意识神情微怔，但很快洒然一笑：“何等无趣的行为。”

“嗯？”

林原闻言略感讶然，显然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给出这种出乎预料的回答。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统合意识缓缓解释道：“作为由外界生物投放进来的生物兵器，在基因的本能中就蕴含着它们的意志和理念，会为了它们的命令而献上生命。至少在升华结束前的我，的确正如你所说。”

“但是——”

他微微托举着手中的光轮，抿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如今的我已经今非昔比，升华完毕的我已经摆脱了基因和灵魂的桎梏，它们的命令已经无法再束缚住我的行动和意志。如今的我，正是这颗星球的代言人、也是唯一无二的星之王...并非是你想象中只是为了杀戮和征服而行动的生物兵器。”

林原眼神顿时闪烁起来，低声道：“果然如此，我之前的猜测...没错。”

从一开始接触见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这个统合意识的不正常。

不仅仅是所谓的实力和外观差异，而是对方的言行举止实在是太过异常。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战争机器，反倒更像是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大人，虽然明白一些道理、手里也掌握着强大无比的力量，但他只是在随心所欲地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看来，先生也慢慢的理解了我。”统合意识轻轻一笑：“我现在并非是外界生物的走狗，而是重新掌握住了自己命运的天选者。”

“哈...”

林原扶额无奈笑道：“要是外面那些怪物知道你的变化，大概会直接生气到吐血三升吧？”

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偷偷瞒着灾厄骑士们的眼线，将生物兵器给投放到这个位面里面，就等着它开花结果，成功将这个时空的一切全部都侵蚀殆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可是这个统合意识反而因为觉醒了自我意识，主动抛弃掉了自己作为外界生物的身份...

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确实是天意弄人。

统合意识同化融汇了全人类的意志，得到了匪夷所思的力量。但在某种意义上，也让他从无到有，得到了人类拥有的知性。

“他们生气与否，跟我无关。”

统合意识朝林原伸出手掌：“我现在最为在意的，就是眼前之事。”

“看你的态度还算不错。”林原抬剑一转，插入地面：“有没有办法能够让这个世界恢复原状，如果能够办到，我们双方之间也没有必要再继续战斗。”

“恢复？”

统合意识神情微怔，但很快再度露出笑容：“不可能的。”

“哦？”

林原目光凛然道：“你确定吗？”

“当然，自从入侵完毕后他们从根源上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人类，仅仅只是傀儡残留在这个世界上，作为用来填充战力的士兵罢了。”统合意识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嘴角微扬：“而‘我’就是你所想要保护的‘全体人类’。”

“原来如此，这场战斗看来终究是无法避免。”林原将挂在腰后的天之圣杯取出，剑刃迅速变形燃起烈火：“至少得将你彻底击溃，给那些受害的人民们报个仇才行。要不然，我以后吃饭的时候可是会良心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