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乘坐着方舟马安娜,我顺着原本的道路折返。
这座迷宫是固定的,不会变换线路。而从者与御主之间的契约没有消失,我依然能感应到御主的大致位置。
确实正如我想的那样,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离开,呆在原来的位置——虽然,实际上我才离开了不到三分钟而已。
到了位置之后,远坂凛抱着胸,嘴角扬起好笑、但还不到嘲讽的弧度。
“哦呦~!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伊什塔尔女神吗?现在回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啊,再一次趾高气昂地把我当做奴隶来使唤吗?”
虽然说话很难听,但远坂凛却让我很满意。
小家伙和那个白色的家伙离开了这里,她还是留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我,深信我会回来。
于是,心情变好的我,就没有和她一般见识,而是挑了挑眉,用看傻子差不多的怜悯眼神看着她。
“远坂凛,我想你理解错了下仆的概念了吧?”
我缓缓地说,听起来嘲讽味也有一些,但远坂凛应该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像我知道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样。
果然,远坂凛也挑了挑眉,用同样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哈?下仆还能是什么概念,不就是奴隶吗?”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啊。你不会忘记神代那是什么时候,又实行什么制度吧?如果知道,就应该明白下仆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就算我懂了,恐怕也和你认为的大相径庭吧?你也说了,我们生活在不同的时代。所以,为了避免歧义与误解,你还是直接说了比较好,这没有什么可丟人的。
我微微皱了皱眉眉头,但是内心却没有任何气愤的感觉,而是……怎么说呢,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无奈”吧。
她真的有点像吉尔伽美什身边,那个我指定的首席祭丰巳。虽然信仰着我、憧憬着我,但该说的坏话一句话都不少
“……奴隶是奴隶,仆从是仆从。既然说是仆从,那肯定只有我的祭祀们可以担任。”我缓缓解释说。“这些祭祀要么世袭,要么本来就是贵族,平民都没有一个。而且,仆从之间也有等级划分的,能被我亲口称呼为‘下仆’这种不含一点轻蔑语气的人,只有乌鲁克的首席祭祀而已。”
实际上,面对那位首席祭祀,有时候我反而会被说教,有时候还很难听。
明明只是一个区区二十多岁的人类,却把我当做类似于妹妹一样的存在来看待,很多时候都游走在我生气的边缘,只差一点我就会直接杀了她——但到头来,她还是得以善终,以二十五岁的年龄离开我的神殿,富足地、幸福地度过了一生。
不过,远坂凛倒是疑惑地扬起眉头,一脸地好奇。
“乌鲁克的首席祭祀?为什么首席祭祀是在乌鲁克啊?你不是曾经对这个城邦降下来非常严重的天灾吗?
“因为乌鲁克就是我保护的城市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正因为我是乌鲁克的城邦神,我才敢降下天灾啊。要是马尔杜克的巴比伦,或者扎巴巴的基什,我可不敢这么做,这两个家伙确实比我厉害一些。还有迦南地的阿达德,他是我的弟弟,我也不会这样直接降下神罚。
要不然我怎么会对吉尔伽美什那个家伙那么的生气?
分明是我保护的城邦的王,却敢对我会是那样趾高气昂的态度,更骂我是什么“母猪”、“荡妇”,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又怎么不去惩罚那个背弃了我、选择跟随那个杂种的城邦?明明是依赖我的力量,吉尔伽美什那家伙才击败了基什的阿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