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果然还活着，他根本不是自寻死路的人，看样子已经跟你见面了，具体情况我都能猜个大概出来，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换个说法吧……”

克鲁鲁用行动打断了茅场晶彦的声音，一剑斩下脚下，击碎大地同时掀起遮蔽视野的尘埃，浓浓灰尘中人影消失，又突然从茅场晶彦的后面突然出现，茅场晶彦几乎被刺中了，几乎就在最后一个瞬间，他突然转身与克鲁鲁拼了一剑，接着连续三次重重的交锋，两人的剑发出清脆交击，即使在系统加速下茅场晶彦也没有追上克鲁鲁的速度，第四剑时撤回攻势重回守备，就拿盾牌面向克鲁鲁，任你如何挥砍也毫不动摇。

或许是茅场晶彦的防守显得单调，起初只是一下一下的防御，现在或许是克鲁鲁的速度太快，盾牌上传来的声音几乎连成一条线不间断，盾牌耐久在连续的攻击中越来越低，他选择后退，而这一退，克鲁鲁似乎挥空了剑。

这不是失误，反而通过这次挥空带去的力量，克鲁鲁闪过茅场晶彦的身边来到他身后位置，茅场晶彦后知先觉，好像是刚刚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的动作，盾牌稳稳挡在克鲁鲁剑术的必经之路上，克鲁鲁提起剑上下左右的十字斩，飞速落下六道攻击，全部都遗憾的落在白色大盾上，茅场晶彦的速度明显不正常，时快时慢，不过那骤然加速的行动无法维持太久，要么是在受到致命攻击前的防御使用，要么是为数不多的反击时给克鲁鲁制造了极大压力。

这次茅场晶彦主动往后一跃，表情上略带着怀念。

“艾恩葛朗特景色始终出现在我的梦里，每当我伸出手却无法抓住它的一丝一毫，直到我创造出这个超越世间法则的世界，巨大的寂寞感充斥着我的内心，这才有了这个游戏的诞生，只有玩家能赋予这个世界活力，我希望你们能认认真真的参与到这个世界里……如果没有死亡作为惩罚，玩家就永远会将艾恩葛朗特当做游戏。”

“那么在你眼里人命是什么？”

“我之前没的选，现在想好好做研究。”

克鲁鲁腾空而起，重重踩在茅场晶彦举起的盾牌上，放弃攻击乌龟壳的打算，只是轻轻一踏就离开了，茅场晶彦反击一剑随之落空，克鲁鲁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放手一剑势必要将茅场晶彦拦腰斩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事情，茅场晶彦手中盾牌由竖变横，从身边甩过，带起一股强烈的气压砸来，克鲁鲁第一时间就计算出结果，在她杀死茅场晶彦前就会被击中，果断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双手握剑垂直向下挡在腹前，硬拼之后被砸的飞退出去，落在远处，不爽的垂下剑锋，向侧面走出几步。

“茅场晶彦，你，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现在说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茅场晶彦不像斩赤世界中的炼金术师多特雅，将人命视作草芥，他从小大都是追求梦里那个世界，最终却只能在虚拟的网络里构筑一个艾恩葛朗特，寂寞中想与不认识的人分享杰作，结果囚禁了数万玩家进行了死亡游戏。

克鲁鲁停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轻轻摇头。

“我没有立场替死去的人原谅你，也没有为死去的人复仇那些实感……更何况你洗白的这么快，我连杀了你理由都缺乏了，于是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溟濛提供了一种纳米技术，可以用在医学上，通过一系列计划我们会将这些技术实现于现实中，作为交换，将来你重返这里的时候，会带来穿越次元的技术。”

“MD又是我！？”

“……”

“算了，犯不着跟你生气，回归正题吧。这场对决你打的很漂亮，但我一定会赢，下一个回合就该分出胜负了。”

“为什么？”

克鲁鲁伸出右手平举长剑对准茅场晶彦。

“因为对你来说这场决斗依旧是个游戏，而我是来认真杀人的。”

声音落下，克鲁鲁向前走来，这次没有迅猛的突袭，没有闪光的剑斩，而是不紧不慢的向前步行，茅场晶彦迟疑了一下，将所有动作看在眼里，实在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可以与之前一样想出手攻击时，又发现无论哪种角度做出进攻都会被克鲁鲁反制，进而陷入下风中，可是采取纯粹的防御，又有种克鲁鲁随时会穿过盾牌将他击杀的感觉，这种前所未有的不安感是茅场晶彦从未感受过的，同时是清晰又直观的杀意。

克鲁鲁主动向前踏出一步，抬起手长剑贴着身体无声掠过，身影骤然消失又出现在茅场晶彦，稍微停滞之后才看到道道寒光追寻克鲁鲁的步伐闪过茅场晶彦全身，幻觉般的，茅场晶彦甚至没看清克鲁鲁做了什么，行动与意识皆超过了系统的判断，却又实际生效。

茅场晶彦惊讶的站在原地，半晌才后知后觉的低下头，浑身的伤口与破碎的血条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