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从那边过来了!”依文伸手一指前方:“你们看,是个列车员。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把门关上,再哆哆嗦嗦的把门锁扣上。梅斯靠着厚实的木门惊魂未定,他看着四号车厢里一双双莫名看来的探究视线,这才想起来他好像把那个“殿下”嘱咐他的任务给忘了个光。
“连接断开……连接断开!!”
他继续在其他人莫名其妙的注视下重复唠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词组,站在原地不断搓手,用他依旧惊魂未定的大脑思索现在到底该怎么处理。
断开三号车厢与四号车厢之间的连接无疑是最快的办法。但是现在,再借他一百个胆子、或者再给他一万枚瑟兰银币,他都是不可能再打开这扇门走出去的了。他知道三号车厢里的人恐怕全都得凶多吉少。自己绝不愿意冒任何送死的风险去逞英雄。
所以只能按照那个“殿下”的计划改动一下,将这节四号车厢里的人带到五号车厢,再把五号车厢和四号车厢的连接断开。
黑蔷薇号所有车厢并非是完全相连,拉开车厢门之后就是车外,想要去到下一节车厢需要经过一个钢铁浇筑的短架桥,连接车厢的是架桥下面的柳钉铰接。
这种铰接光靠他一个人是打不开的,想要做到这件事,他首先就需要有一个合格助手在上面帮他拉着操纵杆。
“女士们先生们……”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整理完这些思绪,梅斯快速来到车厢前端,将一个正在吃馅饼的胖子硬是拖了起来,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示意他往后面去。
“我很想详细跟你们解释一下这件事……但是就连我也不清楚它的原因……”
然后他又依法炮制,将两边餐桌上的乘客用异常粗暴的方式往后面撵。
“你脑子出问题了吗?”他这种方式当然招来了所有人的愤怒和反对,不止是那些被他拽起来往后赶的人,其他还坐着的人都开始出声抗议:“当心我们去投诉你!你这乳臭未乾的杂毛小子!”
“这个混蛋是发疯了吗?”
梵茵张大嘴巴,看着依文盘子里一块剩下来的她不吃的肉饼,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把它当投掷物往那边砸。
“我只能跟你们说——”梅斯双手不断下压,敏捷的一偏头,躲过了一只砸过来的空酒瓶子:“我只能跟你们说——我们车上有异种了!”
这句话似乎有着特殊的魔力,那些反对和喝骂的声音在2秒之内立刻全消失了。
包括依文、梵茵以及韦德在内的所有四号车厢的乘客都木讷的盯着梅斯,脸上带着荒谬和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在开玩笑……”
寂静之中,依文站起来向他质疑:“告诉我……你在开玩笑!”
“我从不和女孩子开玩笑,小姐。”
梅斯压了压头上的大盖帽,那张稚气未脱的脸蛋上依然残留着无法消去的恐惧和惊惶。
“车上有异种了。”他不安的回头看了看,用颤抖、绵软、无力……但是却斩钉截铁的语气跟这些人重申了一遍:“你们想活命的就往后跑吧。”
车厢中的寂静仍在持续,只是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人敢用怀疑的视线看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