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队长。”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刚才做出那样的判断……或者说猜测吗。”
“因为那根手杖,队长。”那位戴着眼镜的黑发年轻人指了指身后的冰柜:“你们可能没有仔细看过这根手杖上的那些痕迹。有不少痕迹确实是因为撞击弄出来的破损和划痕。但手杖的顶端有一个很深邃的穿透痕,它不像是被外力捅进去而产生的,反倒类似于是什么东西从里面把木料顶开的痕迹。”
“这倒是个新颖的发现……”
奎林走到冰柜前,打开冰柜,将手杖拿了出来,看到它顶端确实有一个痕迹非常可疑——那里的木料是往外翻卷着突出来的,翻卷的木料有一部分已经消失不见,估计是在碰撞中摩擦掉了;另一些则仍然连接在穿透痕的边缘位置,完好无损。
“你认为灰发男人接触到的异种病毒是从这根手杖里得来的吗,比尔?”
他把手杖放回冰柜,转头看向黑发青年:“你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布鲁克和安娜听到这句话具是眼皮一跳,呼吸因脑海中产生的联想而粗重了不少。
比尔-沙塔,这位可以算是他们这个小队中的高材生了。
他今年才22岁,比队长奎林还要年轻,但是却已经通过了中级草药学考试和中级毒药学考试。放到任何一个城区都是前途无量的天才警探。他之所以愿意加入奎林的队伍只是因为两个人对上了脾气。按照安娜的说法,这两个人都是那种还没能在南墙上撞的头破血流的理想主义者。
安娜和布鲁克其实对于这种理想主义并不是很看好,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比尔在观察细节的天赋上要比一般警员强上很多。
如果他的猜测被确认为成立,那也就代表着这次事件的性质会被彻底改变。因为那根手杖不可能无缘无故长出病毒来,它的存在,那个灰发男人,这一切的一切显然是被人为安排好的。它将不再只是区区一次“异种入侵”,很可能还会牵扯到充满暗流的王室斗争。
可以肯定的是,艾门公主如果在这次入侵中死亡——或者受到感染。直接得利者无疑会是另外五位直系继承人。瑟兰下一代的所有格局可能都会因为这次入侵而重新洗牌。
一想到自己正在调查的居然这样一个牵扯重大的案子,房间里的所有人在心情激动的同时也感到头皮发麻。
这里面水太深了,远不是一支警察小队能负责的。他们已经不可能再独自占着这宗案件,必须要尽快将探查到的消息传递出去。
奎林动用了之前给自己送信的猎隼,让它带着装有纸条的小桶连夜起飞,想要把这里的情况送给姐姐。这才有了数天后安塔梅斯的惊变,也是坎索王之所以暴怒的真正原因。
“……以上就是这些天发生过的事了,艾门殿下。”
独自一人坐在病床前,奎林-科斯塔放下笔记本。抬头注视着靠在床上的金发少女,尽量用轻柔的语气提醒说道。
他很清楚,这位有着娇柔美貌的少女就是他未来将要效忠的统治者,整个瑟兰的君王。
所谓的拉关系、攀情分,实际上也就是尽量让她对自己的工作有一个概念。要让她确切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有多少功劳。而这种事如果不像这样面对面做一次汇报,起到的效果很可能会不太理想。
即使做了最多的工作,如果连面都没在顶头上司那露上一下,光凭一个名字是很难让其记住自己的。必须要加深印象,突出自己做出的成绩。
“这么说……”床上的金发少女抬起右手,看起来有些苦恼的捋着发束:“我昏睡的时间果然还要超出三天呢……”
她和这位奎林警官的见面过程相当平淡,大部分时间都是对方在说,她时不时插话问上一句。
毕竟身份上有所区别,警备队的人不可能把她当做普通证人审问证词。
手头感受着发束的丝滑,艾门内心里有些发苦。
如果不是从奎林这里得到了这些天的详细经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一昏迷就是小半个星期……而且因为只有她自己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在身体状况上无疑是被算成了这次入侵事件中的最大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