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惊讶的捂好瓶子,张大嘴巴瞪着对方,话语因为猜测变得结巴起来:“该不会是……不会是……那个……”
“这是殿下的血。”
阿尔贝蒂娜闭上双眼,脑海里掠过少女最后跟她说的那番话,“殿下早就看穿了你的想法,科斯塔先生。”
“你很出色,但还是太年轻……远远没有你外表所展现出来的那般沉稳,你骨子里应该是一个信奉理想的赌徒。为了自己所认定的目标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那是自己的命。”
“……”奎林张嘴看着她,想要说点什么来反驳一下,搜肠刮肚半天发现自己其实没什么好辩解的。
“维多利亚后裔的血,能够根除任意一个瑟兰人体内的任意疾病。有了它,你至少不需要担心自己被病毒感染变成怪物。”
阿尔贝蒂娜抹了把手指,将两只手都搭在身前,看着他说:“殿下知道光凭一只象征戒指可能还不足以让科斯塔吃下定心丸,但若再加上这管‘神之血’呢?奎林先生……你现在该相信殿下对科斯塔的诚意有多大了吧。我们可不是在故意坑你,殿下也未必是真的被陛下流放。”
“您凭什么这么认为?”奎林问道。
“就凭陛下至今都还没有正式立储的意思。”
阿尔贝蒂娜死咬这一点不松口:“只要还没有正式立储,一切就都存在变数,你该知道的,科斯塔先生。光从天赋才情的角度去比较,这一代的其他五位王位继承人没有谁能和殿下相比。”
艾门的拖延计划被那封信彻底打乱,连带影响到了很多跟她关系密切的人或势力。
但她并不甘心丧失自己的身份优势,所以从这一刻开始,她就需要建立起自己真正的亲信班底,然后依托这个班底充当自己的传声筒,尽可能的在这七年间隔里留下更多政治资源。
这也算是她的另一条退路了……哪怕消息走漏后看好她的人会骤减,她至少不会有一天发现自己在维多利亚港是孤立无援的。
这方面,科斯塔家族是完美的合作对象。因为这个家族人丁稀少,两代人的性格都偏向于外显而非内敛。前者意味着他们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野心,后者则表明他们更易于掌控管辖。而且杜鲁因手里掌控的警察部队本身就是帝国除军部以外最大的暴力执法部门。在军部超然物外不接受任何干涉的情况下,谁能先一步掌控警备队,谁就等于是在竞争中占据了先机。
她反正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奎林-科斯塔愿意在一切挑明的情况下接受这两件东西,她也一定不会在将来辜负他所拥有的这个姓氏。
奎林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他当然能理解这两件物品加起来摆在自己面前意味着什么。但他仍然需要衡量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能轻易下定决心。
科斯塔的立场已经随着他本人出现在疫区而得到了公开确认,这一点无法更改。即使他愿意冒着得罪艾门的风险立刻改换门庭,这件事也会成为他最大的污点伴随他度过今后一生。
而杜鲁因-科斯塔现今面临的困境很可能也不会因为这种变化得到扭转。因为设身处地将自己放在对方的位置上,奎林也不会信任那种能轻易认下其他主人的孬种猎犬。
至少在那头猎犬失去一切,将自己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之前,不会。
他们仍然是脆弱的,需要帮助和庇护的。哪怕这个庇护的期限并没有当初遐想的那般长久,但他早已没有别的选择了。
当着阿尔贝蒂娜的面,奎林-科斯塔用行动代替言语做出回答。他紧抿嘴唇,将两块手帕揉在一起,用隐蔽的动作把它们都塞进了自己的警服内袋。
“好了……”
同一时间,后方的临时疗养院,安塔利亚蒙将包括艾门在内的所有幸存者学徒召集到了一起。
“特讲班。”他说道,看起来相当高兴,略过懵逼三人组转头去看面色阴郁的金发少女,问道:“怎么样艾门?笑一笑吧!”
“现在,你有新的学妹和学弟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