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塔迪亚大教堂的守夜人到底是谁?她忍不住在心里卷起了惊涛骇浪——怎么从来没有这人的资料?他不应该被情报网漏过去的!
“至少也是前身。”修普兰讥讽的笑了笑:“在那些还没堕落、背弃自己的信仰的时候,他们之所以会聚集在一起,正是因为坎索的计划。”
“我想象不出来到底是怎样的计划能够让父亲把那些人变成堕落的邪神信徒。”金发少女绕过正厅中间的水泉,一边朝前走一边缓缓摇头:“这说不通的……修普兰阁下。我和父亲的关系虽然并不亲密,但我至少能够看清楚他的为人,他不可能做这种……这种可怕的事。”
“以维多利亚港为首的瑟兰各大港口城市每年每月每分每秒都在给这个国家搜刮全世界的财富。”
修普兰再一次打断他,话题突然跳跃到了瑟兰的经济:“无论是伊卡洛林洲七国,还是海对面的艾莎洲,还是更遥远的瑟雷斯洲,坎比亚洲,只要他们不想被时代抛弃,只要他们还愿意从瑟兰购买各种工业产品,这种局面就不会改变。而这样的局面实际上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了,艾门。”
“几十年,瑟兰在用技术掠夺全世界的财富。但它居然没用使用这些财富去武装出一支天下无敌的军队,你就从来,不为这件事感到奇怪吗?”
“这——”艾门欲言又止,在这种关头莫名想起了在疫区苏醒后的某个夜晚,她和阿尔贝蒂娜睡觉前聊过类似的话题。
“难道是,父亲在用这笔钱做你所说的秘密计划?”她将前后两个话题联系起来,感觉自己自然而然会往这方面想:“那是什么?阁下?”
“是一个研究所。”修普兰说道:“一个隐匿在圣橡树宫地下,为了制造出神来对抗神的生物魔能研究所。”
“坎索从那次探险回来之后就变了,他不再是过往那个胸怀大志的坎索-哈温,转而变成了一个不思进取,企图窃取古神之力来成就自身的罪犯。为了制造、苏生出真正的古神可以付出一切代价,甚至不惜为了研究进度而牺牲自己最爱的儿子,珞芒-哈温。”
“……”此时的金发少女已经彻底被这种说法给震惊的说不出话,她本能的按照这些年一直保持的礼仪轻掩嘴唇,闪动的双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说的珞芒……是那个灰发男人?是那个看到她容颜后不自觉停止突刺的邪教徒?
是那个接受异神血肉污染,变化为高大的半人马骑士的恐怖怪物?
他是珞芒,是珞芒-哈温……?
而珞芒-哈温则是……她的亲哥哥?
“这-不-可-能。”
她偏过脑袋,用侧面的视角瞪着老者,一字一句的道:“这不可能,修普兰阁下!我不信!这不可能!!!”
她所见到的珞芒是那个灰发男人,他当时的状态毫无疑问是被异种病毒感染过。但病毒感染导致的异变并不会改变人的年龄,也就是说那家伙的真实年龄和他外表上看上去的会大致相同,就是三四十岁。
如果珞芒是她的亲哥哥,也是坎索王的孩子,为什么这个国家从来没有流传过关于他的传说?这么多年下来,他不可能一点事迹都没留下吧?
“你跟瑟兰人提珞芒这个名字是得不到任何回应的。”修普兰发出一阵难听的干笑:“你得跟他们提……‘威灵顿亲王’。”
“威灵顿亲王……”金发少女眯起眼睛:“九年前死在异种入侵中的王室成员……你的意思是他就是珞芒?只是没有公开身份?”
“提示到此为止了,艾门。”修普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上去似乎不愿多说:“你在这里有安塔利亚蒙保护你的安危,所以你觉得自己没什么危险,甚至在面对我这样一个不明底细的人的时候也敢于拿自己来当筹码,不得不说这是勇气的体现,但你知道勇气的另一面是什么吗?”
“是愚蠢。”他不等少女回答便自顾自的给出了答案:“现在的你在我看来就是愚蠢的,艾门。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有多大能力才能做多大的事,当你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风暴的时候,你最好的选择莫过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待灾难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