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门~”敲门声已经响了有一会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艾门?而且我那也不是什么恶作剧,我只是想要你加深这方面的印象而已……”
“别信他。”看到希娜脸上的犹豫神情,少女气呼呼的一抬手,制止了她想要上前开门的动作,“那只是借口,我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但实际上他也没骗你吧。”
看着她独自一人缩在椅子上生闷气的模样希娜感觉有些好笑,“这人焉坏是有一点,但他也是很可爱的……”
“可爱?”艾门皱眉瞪她,脑海中两张年岁不同的男人面庞在这一刻完全重叠,然后她就看到那张脸咧开嘴唇,冲她做了个简单的鬼脸。
“也许吧……”她不自觉的露出微笑,“但还是不能轻易原谅他,要让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这是惩罚!”
“一个没成年的女孩说她要惩罚普兹林登近代史上最杰出的校长候选人。”
希娜差点喷笑出声,“我才发现,艾门,你的内在也挺可爱的。”
“艾门呐——”安塔利亚蒙在门外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我先去吃点心休息一会。你晚上饭后记得再来,我会教给你其他技法的收发原理。”
“你看!”少女在红发女人的轻笑中怒视门板,“他连道歉都这么吊儿郎当!”
“好了。”希娜走到少女身边,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双手捧起她的脸揉了几下,“一个小小的恶作剧,生过气也就完结了吧。”
“我只是有种挫败感。”艾门用变形的声音朝她说道,“我倒不是真的想跟他过不去,我只是——”
我只是骨子里仍在憎恨他今后的“自私”决定。
她低垂脑袋,神情一瞬间变得萧索落寞。双腿被她收到怀里一起抱住,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头受伤后独自休养的幼兽。
至少希娜是这么感觉的——因为少女之前带给她的印象都是奸滑狡诈和反衬出的迷之强大,她总是不自觉忽略掉对方的表相年龄,忽略掉这个年龄放在其他人身上只会是一段充斥懵懂的青涩之旅。这一刻她突然对艾门身上背负的使命感到好奇。她无法想象——一个人要付出多少才能在17岁左右就有像她这样的沧桑和成熟。
“安塔利亚蒙猜测我是从其他大洲来的人,而且猜测我的身份非富即贵。”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眼神变化,艾门吸了口气发出轻笑,“听了他的解释我确实感觉这挺好猜的,所以你们应该都这么想,没有错吧。”
“这里没人在乎你有怎样的过去。”希娜坐回床沿看着她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加入船队,至少你在行动上帮助了我们。这就够了。”
对于少女气质的多变她早有准备,但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她认为那种娇弱的感觉更适合对方,能让她升起亲近之心,想要上去摸她的头。
“我可能……和很多人都结仇了。”
艾门看着桌上的海图,看着那座跃然纸上的熟悉大陆,“我的国家、亲人、朋友、敌人……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某个早就做出的决定而撤去了那张遮掩真相的厚幔布。这里有些人会因为我失踪的消息感到由衷兴奋,有些人可能会因为我活着的消息而欢呼惊喜,但那些关系……无论怎么填补却是再也无法回到从前,所以我只能暂时拿一个目标来麻痹自己。不知道实现它后还能做些什么。”
真可怜——这番话一出,希娜顿时把她当成了正儿八经的亡国公主——她估计是亲朋好友都投靠了敌人,在立场和追求上站到了对面,和她自己截然相反。这种情况即使她活着回去也会很难面对那些熟悉的脸,确实……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残酷的事。
“我真是没事干。”她听到对方又发出一阵轻声嘀咕,“跟一个幻影诉什么苦?她又能理解什么……?还不是……”
“听着。”希娜抓住少女双肩,将她别开的面容晃回来对视,“我可能确实无法理解你心中的伤痛,但你记住,这不是你消沉的借口或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