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门和阿尔贝蒂娜之间也有这种矛盾的关系。
她照顾艾门,为艾门安排穿、衣、住、行。虽然平常生活中很容易忽略她的付出,但这种潜移默化的爱并不比任何人的牺牲更低等。
而同时她更是矛盾的。就像某个读者给出的评价那样,阿尔贝蒂娜面对艾门一直有着很严重的自卑心理,她总觉得自己出身低贱,配不上去亲吻她。这种心理通过拟态的影响转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爱,所以让很多人感到不太能接受的“那一夜”剧情才会发生。
但艾门并没有感到恶心,也没有因此责怪她。这不止是因为她自己也有心理转变,更多是她通过“那段时间对阿尔贝蒂娜存在的失去”领略到了她在心里占据的位置。
就像是一个母亲或者姐姐那样,有时候在日常生活中感受不到的她的存在感。可一旦对方真不在了,人们会立刻发现她对自己有多重要。
故而她们之间的感情也是由多种病态心理交织在一起所构成的。从阿尔贝蒂娜的仰慕之爱到卑贱之爱到占有之爱,从艾门的施舍之爱到恋母之爱到理解之爱,这种互相间有所矛盾又极为炽热偏偏看起来淡然的情感才是她们关系里最迷人的地方。
不过可能我做的确实不够好,以至于不少读者没能体会到这层意思,这是属于作者的失职。
后续会考虑稍微将这种关系通过某段剧情展现一下,让角色的人格更加完整。以及打算给12月的1号请一天假,用来准备后面的故事。
废话就说这么多,下面有请第五卷卷名:
【临界入侵】。
第一章 清洁工人(保底)
歌罗西,这座有“海神港”、“西南海王”等美誉的海港城市正值中午。
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既有轰鸣的蒸汽车和马车并列,也有自行车和行人抢道。工人们抱着铁饭盒和绅士淑女一起在车站等待烧煤的公车,时不时就能看到有人因道路堵塞站在大街上,跟气缸故障的倒霉蛋激烈争吵。
每个人都行色匆忙,一副为了生活不断奔波的模样。
行道两侧挤满了街牌店。从维修汽车、修补轮胎到五金零件,从柴米油盐、荨麻布匹到甲胄枪械,这些街牌店的内容五花八门,几乎将城市里的刚需一网打尽。不少人的汽车在路上瘫痪干脆就近找人前来维修,如果在等待时感到饥饿,在那些路口地段也能找到售卖吃食的行走摊贩。
道路巷口则是另一个世界。每逢闹市,这里都会有一排人在墙根伫立。他们大多是靠市政豢养的清洁工人,老弱且残疾,为了每周那点微薄薪水在做体力活。他们没有资格在人多的时候上街行走,只有等闹市过去,街上冷清了才会出来,清扫那些散落的垃圾还有马粪。
听上去是挺凄惨的,不过他们倒并不觉得是受了歧视。毕竟在一年多前他们这批人属于标准的废物,生活温饱都没个保障。现在不但有固定的工作每满一季还有额外补贴,他们已经非常满足,再也不觉得该奢望什么。
闹市时分,他们就躲在巷口里。守着自己的清洁工具,一边吃干粮一边看街上的工人、女人、报童和商贩。偶尔有冒险者打扮的人会把他们当做乞丐做出施舍,他们也摆手拒绝,一副受了侮辱的架势。因为他们自觉现在也是靠市政养着的人,“怎样也不能给那些大人丢脸”。
不过,施舍虽然不能要,适当的交易还是做得。部分冒险者看中他们对街区的熟络,干脆花钱购买自己想要的目标讯息。一次交易下来大概也就几枚银币,算是相当不错的快外来源。无人问津也不要紧,这本身就是他们的休息时间。
今天,这些人和往常一样守在这里。吃着干粮,讨论这几天听到的新闻。他们大多是不舍得拿辛苦钱去买报纸的,购买当天的报纸对他们而言还不如等上一两天去捡别人丢的,况且大多数人清洁工并不识字,即使有报纸,他们也得找那个唯一识字的给念出来。
“嘿腾斯!”吃到一半他们看到一个衣衫破败的中年男人挤进巷子,顿时兴奋的冲他挥手,“这里!快点过来!”
腾斯也是个清洁工——他们当然不愿意自称为“扫马粪的”——他大概在半月前开始工作,已经和大多数人混的烂熟。这主要就是凭借他认识字,可以在拿到大家伙捡来的报刊后充当翻译,告诉他们上面都写了什么东西。
大家伙儿其实对腾斯抱有好奇心理。因为认识字的清洁工并不多,而且他看上去手脚健全,并不是只能承担这份工作。他们以前也问过他为什么不去那些街牌店碰碰运气,腾斯给出的答案是他的手腕有暗伤,只能做这种不算太重的重复劳动。
“又要我当念报员?”腾斯嘴里叼着根烟,看卖相是从地上捡的。他把扫帚拿到墙根上放好,一屁股坐下,面前立刻被递过来两份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