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当然不能用这种说辞来打发对方了。毕竟她还是要脸的……哪怕她的脸和“艾门主义”实际上早就在和“女朋友们”亲热的时候全丢完了,但这个东西还是得坚持,用以维系她脆弱的自尊。
“咳!”于是她咳嗽一声,做出要长篇大论的架势。
“!”阿尔贝蒂娜和黑猫被她这架势搞的一惊,纷纷端正姿态看着她,等她口吐金玉良言。
就连拉拉都不扑腾了,老老实实从少女腰包里探出脑袋,一副“你胸大你先说”的无赖样。
“怎么说呢……”艾门揉了揉蓬松金发,面色看上去稍显苦恼,“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看过一本书,里面描述了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主人翁是个男孩,16岁,正值青春叛逆的年纪……他没有辜负这个年纪赋予他的‘使命感’,所以他打架、逃课、目无尊长,并成功把自己孤立出了校园圈子。”
可能是她这种平淡的叙述手法很吸引人,也可能是她别具特色嗓音撩人,总之一人一猫一鹦鹉都安静听着,就连呼吸都放的很轻。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艾门却简单对她们笑笑,“然后他就想当然的用自己的狂妄去揣摩世界,一会想着家里的事情,一会又想招妓尝鲜……但他稚嫩的阅历和蹩脚到家的处事手段让他做不成任何想做的事,到最后他心灰意冷决定离家出走,梦想着自己在西部建立梦幻王国……但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妹妹。”
“于是他决定回到家和他的妹妹做最后道别。”她低声说道,“他向妹妹描述了他的梦——一个很简单很朴实也很童话的梦。希望妹妹可以理解他,让他能像个英雄一样踏上征途。”
“但现实……可能你也猜到了。因为如果一个妹妹真的发自内心爱戴自己的哥哥,她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误入歧途的。”
“于是在发现劝说无果后,妹妹坚定的要和他一起去西部探险。而他如果真的是一个爱护妹妹的哥哥,他显然也不可能让这事发生。”
“所以他带她去了游乐园吧。”少女轻轻叹了口气,“他在那里再一次改变了他的主意——他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的,他突然又不想走了。”
“你这个人还真是无趣……”拉拉嘀咕着缩回包包,“突然说这种伤感的东西,你是故意想把大家的心情都变坏吶……”
“等等?伤感?”阿尔贝蒂娜却听愣住了,她怎么品味都觉得这个故事确实如少女所说的一样普通,“……是有什么隐藏的东西我没听懂吗?”
“隐藏的东西啊……”艾门低声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有些萧瑟,“隐藏的东西就是世事无常吧!意思是这个世界和人的想法总是瞬息万变,教导我们做出选择的时候必须慎重。”
“真的吗?”阿尔贝蒂娜将信将疑。她总觉得少女话里有话,而且这种解释完全不符合她脸上的僵硬情绪。
“当然!”艾门搓了搓脸,又用脸蛋蹭了蹭猫,步伐开始变得飞快。
“别纠结这些没意义的了!”她冲棕发女人招了招手,“来吧,耶瓦会长说最近的猎人就在两条街后,我们赶快点说不定正好能在吃完午餐后截住他们,这个机会错过的话就又得浪费两小时了!”
“这……”阿尔贝蒂娜只好跟紧她的步调一起小跑,脑海中那点仅存的怀疑很快就在对夜魔的讨论中被抛却了。
对不起,阿尔贝蒂娜。
看着棕发女人温和的笑颜,艾门默默在心里道了个歉。
这个故事里透出的恐怖……那种“能套给世界上每个曾经有热血的——但却因为各种生活琐事而放弃行动——最终只能将它作为一个梦陈述出来的人的恐怖”,我还是不希望你体会到它。
我不知道我是否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觉得它比什么噩梦、什么怪物还要恐怖的人。但我希望我永远不会成为那个主角,希望我永远牢记,相比做梦而言,更重要的是一步一步将它在现实里勾勒出来。
所以我是永远不会去做什么守望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