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和他同乘的丹佛管家探出头来,“送你来之前我可真没想到今晚的发展是这个样子。”
“不然呢。”梵茵对他咧嘴微笑,“‘库里杜里宁死不从被一顿暴打打入死牢然后伪造证据说我试图潜入寝宫猥亵三小姐’……你看上去似乎对没用上这些借口在感到失望。”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丹佛的笑容里夹杂着尴尬,“我是指小姐过去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身上下这么重的注……你知道如果你输了她会怎么样吗?”
“不知道。”梵茵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真是脑子有病。他又不会读心术的,他自己不说他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在谈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聊聊新卡该尔。”丹佛决定长话短说,“你知道卡该尔现在的政体是怎样的吗。”
“排斥神权。”梵茵不假思索的回答,“表面上看这座城市正在修缮倒塌的教堂修道院,实际上权力重心彻彻底底被军方把持,四神教的派系声音式微。”
“你是听卡尔神甫说的吧。”丹佛点头,“那你觉得他们会甘心吗。”
“凯茜有跟你说过你很啰唆吗?”梵茵一脸不耐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卖关子这么卖的,刚才在车上你怎么不提!”
“……凯茜的姐姐阿苏塞娜-旺达偏向于教权。”丹佛黑着脸精炼词句,“但她的目的绝不是让四神教更好,这一点我希望你能看清楚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复。这中年老头留下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后就开溜了。他可能是希望梵茵因此而辗转反侧等待明天送来的详细情报,但他不知道梵茵今晚睡的很香。
大清早起床,棕发青年伸了个懒腰。他迷迷糊糊的走到盥洗室撒了泡尿,要洗漱时才发现自己的杯子上满是鸟屎。
无语的把杯子洗了一遍,梵茵开始满房间的到处翻找。根据翅膀扑腾的声音和微弱但却兴奋十足的鸣叫声揪出了一只小猫头鹰。
和以前一样,猫头鹰脚上有传书纸筒。梵茵将纸筒拆下来摊开阅读,没注意猫头鹰又飞进了厨房。
等他大致看完这张信笺——并想好回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不妙。风风火火的赶去厨房,看到那傻鸟正双翅卡在玻璃罐口,两只小短腿在下面拼命扑腾。
“我至今不是很懂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叹气将它揪出来,梵茵顺手找来藤条,暂时将这巴掌大的蠢鸟一圈圈的捆了起来。
“叽!”猫头鹰愤怒的瞪着他,一有机会就对他手背猛啄。
“老实点。”梵茵敲敲它的脑门,“过一会就放你出去。”
他回到桌前开始回信,等回信写好,他把纸条折起来塞进纸筒。松开小猫头鹰给它装上,把它从栅栏窗口里撵了出去。
然后他恰巧又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大概是昨天约好的东西送过来了。
本以为又是类似收信的工作。却没想到打开大门是一个柜子。几名搬工吭哧吭哧的将柜子抬进他的前院。拍了拍手就跑光了。
梵茵打开柜子,发现里面满满当当全是文件。最早的年代记述要从四十年前起,让他看的头脑胀大,感觉自己的悠闲日子是真结束了。
除了这些文件资料,快到中午的时候他的装备也都送来了。它们都装在一口大箱子里,分为一套精制皮甲、一面小圆盾、一把手弩、一壶箭、一套对剑和一小瓶黑色汁液。
打开瓶盖闻了闻,梵茵闻到一股恶臭。他拿了个陶杯倒满水并稀释一滴黑汁混在里面,发现它能迅速使大部分接触它的昆虫蹬腿死亡。
默默将瓶子拧紧,和那些装备一起妥善收好。梵茵关上大院前门,搬来凳子靠在院子里翻阅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