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谈这个。”梵茵无法面对她眼里的火热,扭过脑袋,“说说别的吧……比如我的伤口是不是你处理的,以及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看到他回避自己的爱意,菲娜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她很快振作回来,将这段时间学习到的见闻和他一一分说。
首先是战斗结束后,梵茵的火焰长剑将最后那头恶心怪物钉在地上,渐渐被烈火烧的蜷曲。而她当时伤势不重,便背着昏迷的青年想要走出那栋神秘设施。
说是神秘设施,不如说是一座幽暗教堂。虽然她不懂为什么在森林腹地里会有这种建筑,但她觉得既然它存在,那也许在教堂墙壁上会有装乘圣水圣餐的供奉柜子。
当时的条件不允许梵茵支撑到森林外的人前来救援,她只能就地想办法,这里水和食物很重要,尤其水——她需要足够干净的水来为青年处理伤口,避免发生细菌感染。
“你当时的样子很奇怪。”说到这菲娜抖了一下,“你的伤口里不断有很细小的肉芽钻出,而且在不断发出痛苦的吼叫。”
“我被感染了。”梵茵面色发黑,抬手感受了一下身体细节,万幸没发现哪里多了什么器官。
“然后你当时好像还留了点意识……两只手都抓着胸口。”菲娜继续道,“我就摸了摸那个位置,在里面找到一只药剂瓶子。”
梵茵这才松了口气。那瓶子里装的是某位少女的鲜血。只要不是被彻底感染,喝下去都能转危为安。
“我喂你喝下里面的红色药剂,然后为了保险,我自己舔掉了剩下来的。”菲娜同时舔了舔嘴唇,“然后我想在教堂里找些供奉吃食,没找到,却发现他们在圣坛上摆了一口石质棺材。”
“我打开了那口棺材,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结果它立刻伸出了十多根触手,把我们两个都拖了进去。”
“你胆子很大。”梵茵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一个人面对那种情况,再加上墙壁上全是他们钉死的尸体,你居然还有心思去开一口神秘棺材……”
“别小看我啊!”菲娜不满的撅起嘴,“好歹我也是经受过生活苦难的坚强女人!那点惨状还吓不到我!”
“然后……”她看了看这间破败棚屋,“然后我们就掉到一片暗影里,被暗影里遭遇到的人给带回来了。”
“等等。”梵茵这才听出不对,“这里不是伊卡洛林?”
“肯定不是吧。”菲娜摊手,“帮我们的大叔叫罗什福尔,我们现在就寄宿在他家。根据这段时间我了解到的东西这应该是一个陌生世界,比如这都快一周了我依然没看天空亮过。”
随着交谈。梵茵总算稍微明白了他们现在是处在什么境地。
首先是他的伤,全身上下的轻微擦伤已经好了,胸口肩膀处一共六处贯通伤还需要调养,估计得至少几个月时间才能好透。然后他和菲娜都没有感染异种病毒,现在依然还属于自然生命。
而这鬼地方叫魂庭,似乎是什么四大官庭之一。将他们从暗影中带回这里的是一位老猎人罗什福尔,他在魂庭有两处宅子,边上这栋原本是佣人的,正巧之前辞退了佣人,也就拿来给他们暂住。
菲娜要照顾梵茵,答应罗什福尔在这段时间内客串女佣。每天给他收拾屋子做清洁,因为手脚勤快的关系一直处的不错。但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她并不甘心一直这样寄人篱下,尤其罗什福尔看梵茵一直未醒在这段时间已经忍不住要对她动手动脚,她就打算明天去市中心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谋取到一份宗教职务。
“罗什福尔说这里有个组织叫械阳教团。”她将毛巾放回水盆,轻轻拨弄着青年头发,“我想既然是宗教,说不定哪里有共通的地方,要是能在这边也当上修女,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你是要当叛教者吗。”梵茵有些惊讶她语气的平淡,“四神教对叛教者的处罚可是很严厉的……”
“别傻了。”菲娜捏住他的嘴唇,“这个世道……你以为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在侍奉神?”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她轻声说道,“但我侍奉神,并不是因为真的相信有神存在。我只是想找个慰藉来托付一下,免得被悲伤和痛苦折磨到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