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结果呢。”最初的声音威严问他,“付出了惊动她的代价,你总得带来点有用情报。”
“看不出来。”他低声说道,“我能依稀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那是忧虑、还有不安……她好像在顾虑什么,凭这个没法推算她是否受伤。”
“你不是还能隔空感应别人的身体吗,奇图拉?”其他人取笑他,“别卖关子,你肯定连她身体内部的数据都拿到手了!”
“并没有。”那个声音变得僵硬,“她的体内温度太高,我几乎探查不到任何数据。”
“多少还是有点用的。”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开口,“陛下推测过,她那种法身状态对身体的负荷肯定极大,短时间内多次使用很可能造成不可控后果。”
“所以如果是以捕获她为目标,我觉得可以尽量逼她多次使用那个力量。”
“真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
“原本计划就是以不面对那个状态为前提的,我们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
“那就请老大你给我们示范一下要怎么逼出那个状态——你觉得这里有人能在那个力量下扛过三分钟吗?”
七嘴八舌的声音几乎将黑暗淹没。这让召集者感到很恼怒,但他也无法指责什么。
汇聚在这里的人基本上是骑士团里半数的精锐了。其他力量分散在其他世界里还没来得及召集回来,半个月内他们已经是王都能调动的最大能量。
和那些毫无思想觉悟的下位废物不一样,能站在这里的人和他一样都是“疯子”。他们不怕牺牲不怕死亡,反倒将死亡看作是回归母体,正常强者绝不愿意面对他们。
所以他们的反对不是因为怕死,是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
“那就再多宽限一天试探下好了。”他最后给会议做定论,“艾瑟尔先生提议说可以用那个实验体来试探她,这正好给我们的观察提供了机会。”
“而且马上我们的军队就要来了。”
“最迟预定在后天夜晚,毕竟日落后她的火焰会削弱一些。”
—1779年10月7日,普赛克港的又一个早晨—
“来了。”费莱伯爵从楼梯上下来,拿过仆人递来的信函,口中问道:“她昨天晚上在干什么?”
“在睡觉。”仆人汇报,“我们盯着房间的各个角落,除了半夜有人惊扰到她让她去房顶上待了一会外没有异常。”
“是哪个弱智去找她的。”伯爵低声咒骂起来,“计划万一出了差错普赛克的所有人都得死!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变成怪物的!那群混蛋!!”
仆人没说话,他骂了一会就不作声了。这个深棕头发的老男人靠在栏杆上看着信纸,身体逐渐颤抖起来,嘴角显出一丝狞笑。
“军队要来了。”他低声道,“西线战事的结束让他能抽调力量补充自己的军队,太好了……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控制权,我就可以……”
说到一半他突然噤声。斜眼看看沉默的仆人,低声吩咐他去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