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在布匹的遮掩下大大翘起,看着撒迦莉雅这咄咄逼人、生闷气、同时又有些别扭的模样,艾门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不一样。”她的声音从被子里瓮声瓮气的传出来,“我确实算的很准,我还安然无恙躺在这里就是证明……”
她自己肯定不觉得哪里有错。毕竟除了被艾莉亚和坎索联手阴了把,普赛克的麻烦对她来说都不难解决。
疲惫是正常的,就像她经常和别人说的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如果她希望能尽可能的保留部队数量,那她肯定得多出点力。
至于最后差点玩成猎奇游戏里才会出现的丸吞戏码……即使她什么都不做,皮肤表层渗出的血液也会慢慢把那怪物烧死。
所以她一点也不觉得这哪里有问题,她是个合格的指挥者。因为她抛开了恐惧等情绪,她把自己也当成棋子算进去了。
“喜欢你真的是一件能让人疯狂的事!”撒迦莉雅有些抓狂的扯着头发,“你还要我说的多直白?哈温?先是眼睛……然后头发……然后左手的灼伤……再到心脏失控!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下去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有没有想过关心你,在乎你的人会因此变成什么样子?”
噢——
艾门嘴角一抽。她好像把“隐瞒灼伤”这件事给漏过去了。
“我喜欢你,是喜欢一个活生生的你。”撒迦莉雅还在抱怨,“会笑的,会动的,会呼吸的,被我揉胸脯会用高跟鞋踩我脚的……”
“噗嗤!”阿尔贝蒂娜再也忍不住了,她用手帕捂着嘴转过身去,以此躲避两人的瞪视。
可能是因为童年经历的关系,文森特的性格有别于一般的年轻女孩儿。
这一点棕发女人早有认知。但这种质朴、这种……笨拙?好吧,也许是单纯……总之这样的暗鸦圣女她还是第一次见,心目中的那个形象依稀又变得亲切了些。
“你形容的是一个会动的娃娃吗?”艾门也无暇顾及偷笑的内侍,她面色微微有些发红,警告对方:“你休想用这种花招来打动我,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卖花小姑娘。”
“哈哈哈哈!”阿尔贝蒂娜再也忍不住了,她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在两人恼怒的注视中走到门边,转过头来:“我出去……你们继续。”
别人可能听不明白这番话有什么好笑的。但作为那次旅途的经历者,她知道艾门是在影射撒迦莉雅,说她在被感染之前就是个卖花姑娘。
这是很高明的反讽。优雅,内敛,最关键的是一针见血。从文森特突然涨红的面容就能看出来效果,对比一下,这才是真正的骚话高手。
所以已经疲惫守在这一天的文森特,和虽然已经得到过休息但身体依然没能恢复的殿下……这两个人谁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嘴角上翘,阿尔贝蒂娜感觉自己并不在乎。
她从墙上取下快要燃尽的蜡烛,提起裙摆,在两对耳朵的灵敏捕捉中健步如飞,快速在楼道转角消失。
再没有比这更明显的暗示了。
艾门意识到这两人的意思,但她已经来不及再去反抗什么。
惊呼声中,她被连人带被子翻滚起来,两圈之后已经被布匹完全包裹,只有半个脑袋还露在外面。
“你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