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哪有允许选手使用浮板的游泳比赛的?
比企谷是认为,只需要在比赛的那一天稍稍地用言语挤兑一下亚美,亚美就会同意让大河使用浮板来和她比赛。
但这种行为终究是在违反规则,以比企谷对雪乃的了解,如果他不主动提出并且坚持这个方法,那么雪乃肯定会坚持自己一贯的做法——努力地教导大河,让大河堂堂正正地去迎战亚美,在大河输了后再给大河灌一锅‘毒鸡汤’。
然后委托就这么失败了。
如果换作是比企谷的话,他不仅会让大河使用浮板,还会再从亚美那边想想办法。虽然他肯定不会像夏树说得那么夸张,但所作所为也绝对和光明磊落沾不到边,但最后绝对能保证大河赢下比赛。
这就是他和雪乃最大的区别——直到几分钟前,比企谷都是这么认为的。
“折木老师……”
比企谷偏过头,不愿再看向游泳池,但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雪乃让由比滨去问过亚美比赛的规则。”夏树解释道,“规则就只有谁先游完一整个来回,谁就是胜者。”
“……”
比企谷无言地沉默着,夏树的解释不仅不能让他满意,反而让他感到……心里似乎有些空旷旷的。不仅是因为雪乃违背了她一贯的行事作风,竟然选择了和他相同的方法,而且还因为她显得相当虚伪。
游泳不能使用浮板应该就像是篮球比赛不能用脚踢球、赛跑不能穿直排滑轮一样,是项目本身自带的规则——大河要参加的又不是趣味游泳比赛。和比企谷直接破坏规则相比,雪乃居然还给自己立了个‘牌坊’,这是最让比企谷感到难以接受的事情。
“感到难以接受,是吗?”
夏树看出了比企谷心里在想些什么,其实他也没想到雪乃会这么做。虽然他一直觉得雪乃太过正直,过刚易折,所以想要雪乃改一改。但是当雪乃真的懂得变通后,他又觉得这样的雪乃不如以前可爱了。
而且这倒还是其次,夏树更担心的是某名妹控姐姐在知道后,会不会杀上门来找他算账。
比企谷继续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变得更加浑浊的死鱼眼看向了彩羽。
“折木老师,是有新的委托吗?”
“是的。但你想接吗?”
“……”
比企谷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有些艰涩地摇了摇头,这让彩羽默默地松了口气。毕竟现在的比企谷,看上去比平时还要不可靠好几万倍。
“那就好,我只是顺便过来看看你们而已,现在看来还挺顺利的。”
夏树又拍了拍比企谷的肩膀,无视了比企谷的白眼后,转身带着彩羽离开了游泳馆,朝着校外走去。
走在校道上后,彩羽轻拍着胸口,紧张兮兮地说道:“真是吓死我了,折木老师,我还以为你要不负责任地将我丢给那个死鱼眼呢。”
“他可是二年级的学生,是你的前辈。”
“是~是,我知道,由老师你担任顾问老师的侍奉部的成员之一,比企谷八幡前辈。”彩羽不以为意地吐了吐舌头,“但他的确就是死鱼眼嘛,平时似乎也死气沉沉地,像条咸鱼一样,很多人都在奇怪他为什么会成为雪之下学姐的部门成员——我听说有些男生想要加入侍奉部接近雪之下学姐,但入部申请全被她拒绝了。”
“表面对比企谷笑嘻嘻,背地里却在我面前说他坏话,这就是你为什么处理不好和班上其他女生的关系的原因。”夏树瞥了眼彩羽,“如果对别人有什么意见,要不就当着那人的面说出来,要不就永远地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