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诚很能理解这些长辈的苦心,所以并没有拒绝,更没有鄙视。
如果楚诚有这么个呆得让人担心的女儿或孙女,肯定也恨不得找个能够真心对她好,她也不讨厌的青年才俊,直接把她塞给对方。
甚至不是才俊,也不是青年都无所谓,只要她喜欢,又确实能对她好,楚诚肯定也认了,毕竟像真白这么呆的女生想找个好男人可不容易,楚诚最担心的就是她被人骗。
就算楚诚只是朋友都这么替真白担心,那么她的家人为此做出任何努力也都是可以理解的了。
楚诚这才明白为什么真白的父亲一路上表情都很僵硬,他肯定是不希望这样做的吧,更不希望这么早就这样做。只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为此就算多承担一些风险也是没有办法的。
——极懂人心的楚诚非常擅长计算这种利弊得失,所以他总是能够猜中人心。
这其实也证明了,只要是在事关自身利益的时候,绝大多数人其实一点都不傻,否则楚诚也不可能事事都猜准。
但为什么在事关公众利益的时候,大家却经常会集体犯傻,这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了。
“诚,你在想什么?”
“嗯……我在思考关于‘民智’的问题。”
“听不懂。”
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有换的真白歪着脑袋十分可爱地望着楚诚,洁白纤细的小腿因为鸭子坐的姿势分别贴在大腿两边。
而楚诚则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把电脑椅上——如果不是卧房里还有电脑,楚诚怀疑真白的妈妈连一把椅子都不会留下。
他刚才正在用思考正经问题的方式来平抑内心的躁动,等到真白打断他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平静了下来。
所谓的“贤者时间”就是指这个吧,虽然只能做到“几乎”,不能做到“彻底”,但楚诚只要能够稍微平静一下,就不可能被冲昏头脑做出什么不理性的事来,到现在为止他也只是冲动过两次而已——两次都是强吻了绘里奈。
嗯,没错!他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想起绘里奈的,一想起强吻绘里奈所带来的一系列麻烦,他心里面就一点都不觉得痒痒了。
否则在对方家长都已经认同了的情况下,他总是心里痒痒想对真白做点什么,否则岂不枉费了岳父岳母以及岳爷爷大人的一片心意吗!
无论他多么理智,也终究是个正常的年轻人。
或者说,正是因为他无比理智,所以不必担心什么后果。
后果他三秒钟就计算出来了——大丈夫,萌大奶。真白一家人除了她这一个呆子,其他的都是人精,否则也不能在异国他乡的美术界混得这么开。哪怕自己一直不和真白结婚,只要真白一直“过得很好”,她的家里人也会认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在西方并不会受到像东方那么多的道德谴责。
而当他和真白回到东瀛、回到大家身边之后,他周围的女性朋友则会分成三派。一派事不关己,一派愿意分享,一派只想独占。
事不关已和愿意分享的两派都可以和他、和真白继续保持朋友关系。就连只想独占的一派,大多数也只会暗中敌视真白,真正将他和真白这对“奸夫淫妇”一起恨上,从此与他们一刀两断的人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从“收益”上来考虑,果断放弃无法妥协的那一小撮人才能让他获得更多,而不是为了一棵树就放弃一片森林,或者贪心到每一棵树都不想放弃。
这种想法是自然而然产生的,根本算不上什么“算计”。不过楚诚就算明知道这么做没问题,这么做才是最好的,心里却有什么东西一直阻止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