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之后,创真、爱丽丝和黑木场凉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只有正在用手帕替绘里奈擦脸的绯沙子留了下来。
11月中旬的夜风已经很凉了,身上冒汗以后就更是如此,而且天上很快就落下了雨点。幸好楚诚利用打车软件及时叫来了出租车,并和绯沙子一起将如同死鱼一般的绘里奈搬进了后座,自己则坐到了前面。
一路上,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司机先生倒是通过后视镜看了貌似生无可恋的绘里奈好几眼,但他很会读空气,除了询问楚诚开到哪里,就再也没问多余的话。
回到樱花庄,绘里奈和绯沙子被楚诚安排去真白的房间里洗澡了,目前居住在樱花庄的女生们则全都被他召集到了自己的房间。
大家听他简单讲述了绘里奈过去的遭遇,以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除了最后的一幕,脸上的惊疑纷纷被同情取代,于是绘里奈和绯沙子暂时借住在樱花庄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楚诚原本是请求住在自己楼下的海老名菜菜收留她俩的,不过海老名却坚持把房间让给绘里奈大小姐和秘书子,她自己则搬到隔壁的栗山未来那里去住,说是正好感谢楚诚前几天允许她带哥哥一起去参加月响祭。
而栗山未来也同样强烈要求海老名搬到她的房间——如果海老名的房间里也挤进三个人,整座樱花庄里,就只有她和千寻老师还独占一间了,那会让她产生“罪恶感”。
绘里奈和绯沙子洗完沐浴出来,穿着与她们身材相仿的海老名和真白的崭新内衣及替换睡衣,在海老名让出的房间里,与樱花庄的大家正式认识了一番,绘里奈的木然态度被大家当成了父亲留下的精神创伤。
等到女生们各自回房以后,绘里奈空洞的眼神落到仍旧厚着脸皮留在这里的楚诚身上,终于稍微产生了一点波动:
“你……还不走。”
“嗯……对不起,当时自然而然就又选择了……接吻。”
楚诚没有试图回避自己的“恶行”,坦率地向绘里奈道了个歉,只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多少愧疚的表情。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都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接吻了,不管是楚诚还是绘里奈其实也都已经习惯了吧。
所以绘里奈也丝毫没有动怒,只是将脸扭到一边,好像已经彻底自暴自弃了,有气无力地对楚诚说道:
“随便你吧,反正我对你来说,是想吻就吻的东西。”
“绘里奈大人!请你振作啊!”
绯沙子看到绘里奈好像又要瘫倒似的,连忙心疼地扶着她坐在了床上,然后义愤填膺地瞪住了楚诚:
“诚、诚大人……我姑且称呼你‘大人’吧。
你接到我的电话,愿意来救绘里奈大人真是感激不尽,愿意保护并收留我和绘里奈大人真是感激不尽。
可是你为什么要那、那么做!接、接吻这种事本来应该是非常浪漫的,但你每次却都给绘里奈大人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算了绯沙子,我大概就是这种命了,无论在哪里都要受人摆布。”
绯沙子还在替绘里奈据理力争,但绘里奈自己已经选择了放弃,无力地以“葛优躺”的姿势瘫在了床上,后脑勺靠着冰冷的墙壁,睡裙前摆被撩上去一大截也不以为意。
“绘、绘里奈大人!!”
脸蛋又开始泛红的绯沙子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海老名小姐借给绘里奈大人的睡裙,但是除此之外,她就再也帮不上绘里奈大人的忙了,也不知道如何劝慰才能让绘里奈大人重新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