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到后面,已经带了点颤,景慈每月只拿最基础的生活费,而前桌的鞋子看上去那样新,又不知道是什么牌子,负担这一笔已经足以让景慈大出血。
面前的高个男生挑了挑眉,不怀好意:“赔?就你?”
他们俩已经挨得很近,下一秒,景慈被抓住头发往前一扯,惊出一声痛呼。
他被随手推到墙上,冰凉的墙面贴着他手臂,景慈想要去摸一下自己的手肘,却又被对方扯着头发带出了班级。
走廊上的其他同学纷纷避让,猜测今天景慈又要被如何教训。
拽着他的前桌是班里欺负他的人群老大,或许是接受过陈甚他们的嘱咐,对景慈向来不手软。
后脑的头发被扯得生疼,景慈忍不住去碰那人的手,却被狠狠踹了一脚小腿,厌恶的声音传来:“恶不恶心?”
他带景慈到了走廊深处的卫生间里,这是靠近学校火箭班的小卫生间,人向来不多,见他们进来,其余人忙不迭跑了。
前桌眼珠转了一下,挑眉道:“你看,不止我们,别人都讨厌你。”
景慈被摔进最里面的隔间,漂亮柔弱的脸上露出惶恐神色,他很害怕在厕所被人欺负,这地方远比其他地点私密很多,有几次,他甚至被人在厕所里若有似无地摸了好几下。
前桌没带其他人来,他脸阴恻恻的,眼底是浓浓的暗色,他把景慈逼到马桶上坐着,居高临下地看他:“野种,弄脏了我的鞋,你想赔个新的就了事?”
“这鞋可是全球限量,你怎么可能能买到第二双?”
“你还是想想,怎么让我不生气吧?”
九月份,天气还炎热着,上周下雨带来的降温似乎又全回去了,狭小的空间中,景慈几乎能感受到对面男生身上的热气。
他绷着身子,露出可怜表情,吸着鼻子问:“你想做什么?”
前桌倏而笑了,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按,烫得景慈飞快抽手。
原来前几次趁乱欺负他时往自己身上摸的人是他!
景慈勉强维持冷静,还在劝着对方:“你要打就打,别在学校做这些。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没必要这样做。”
前桌却嗤笑了一声,“我当然讨厌你,但我就是好奇,你到底靠什么把陈序迷成那样?”
他伸手摸了摸景慈的脸,“至于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纯情了,你整天不忘在学校里勾|引男人的事,全校都传遍了。”
闻言,景慈又惊又谔,他睁大双眼,声音都尖起来:“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男人了,明明是你们一直在欺负我。”
“至于陈序,我和他从来就没有关系!”
前桌却不理睬他,自顾自地说着:“陈序当然不会承认你,你们是炮|友?”
他讲完,又攥住景慈乱踢的脚按下去,闷哼一声,掐住景慈脖子,下一秒,便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子咬起景慈的锁骨处的皮|肉。
景慈吓得边哭边骂,他实在接受不了在这样的场合被人猥|亵,况且这里是学校,他怎么敢这样折辱自己?
前桌却不耐烦的捂住他嘴,威胁道:“你再叫唤,我就用东西堵住你嘴。”
景慈一下领会了对方意思,陡然安静下来,只是身体还抗拒着往后躲。
前桌被他这样子弄得很烦躁,捏住他脸,力道大得登时就出现了道指痕:“别动了,我又不是要上你?你才不配被我睡呢,想个屁吃你!”
“我就是好奇你是怎样勾引的陈序。”
这话讲完,或许前桌自己都被说服,又喃喃地重复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宽慰景慈,低声说了一句:“我才不会上你这种不知道被多少人玩|烂的件货呢。”
听他一副嫌弃自己样子,景慈勉强止住了心慌,也不反驳前桌嘴里对自己的诋毁,只是说:“那你放开我。”
接二连三的拒绝让前桌更加恼火,他气得又捏了一下景慈脸颊,看到对方眼里都痛出水光,前桌才松开力道,生气地踹开门走了。
隔间门被砸得“咣当”一声,差点砸到坐在马桶的景慈。
景慈就在隔间里坐着,他脸上哭得全是泪痕,因为恐惧额上还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此时正回过神默默安慰着自己,用衣领擦着自己脸上的痕迹。
但眼前光线却又暗下去,一道人影遮住外面投下的光,景慈怔怔抬眼去看。
门外,是一脸担忧的苏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