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越从容,不利的猜测和留言就会少一些。
等许欣一行终于走到到府衙时,杜越早就到了柳府。
……
柳府,水边凉亭里。
杜越快速地和柳清婉说了此事。
柳清婉来回走动,语带焦急:“可惜我们那时不知她们到了泽州城,要不把她们登记在柳家名下就好了,现在,只怕是没办法改换户籍。”
柳清婉想了想,又道:“你别慌,我现在就去找我娘,她与李家老夫人关系不错,只要能说动李家老夫人认下这事,文书什么的都不要紧的。”
“那个上官——”她似乎很不愿提起这个名字,但还是继续说道,“最好还是和他知会一声。”
杜越点头:“我已经派人告知他了。”
……
知州府里,上官玉轩听着杜越派来之人的禀告,眉头越拧越紧。
他挥挥手让那人先退下去,然后扭头看向旁边还在吃泡芙的李小公子李玉树。
“上次我让你派人去城门口把文书补一下,你没去吗?”
李玉树赶紧抹去嘴角的奶油,眼神清澈地看着他:“什么文书?”
“就是让你帮忙认下几个远方亲戚的那件事,大概二十天前发生的。”
“啊?我不记得了。”李玉树挠着头,一脸茫然。
上官玉轩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他只记得这个好友是个热心之人,肯定愿意帮忙,怎么就忘了他还是个马虎之人呢。
那几天,他自己也正忙着和杜越在柳府“争宠”呢,和李玉树说过这事后竟也忘了再去核查一下。
如今,这一疏忽就成了别人攻讦他和张家村那群人的由头。
上官玉轩联想到今天比赛发彩头时佟会长说的那番话。
他当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准备事后再问问李玉树那些文书的事,想着如果有缺漏抓紧补上,谁知对方的动作如此之快。
他摸着下巴思索:“官府之人为何不来找我和李家求证就直接去铺子里抓人?倒像是想故意坐实了此事。”
“官府?府衙?邱通判?”想到最近主管府衙事宜的邱通判和父亲之间的争端,他瞬间就明白了。
“看来有人是想此借事把我和父亲都攀扯进去。”
如今,光靠李玉树的证明已经不够了,他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他一口咬定此事与他无关,自己也是受人瞒骗的,这样一来,最大的可能就是许欣几人被赶出城,他会被父亲骂“识人不清”,但不会因此担上“徇私”的名头。
二是他想办法让李家长辈认下此事,这样文书不全的事就不太重要了,但若是此举不成功,他和父亲可能都会因此事受到牵连。
看着旁边懵懂的李玉树,上官玉轩叹了一口气,他该怎么选呢?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走,一起去府衙看看吧!”
……
另一边的李府。
那位被指派来的小吏正跟着李管家往里走,他远远就望见了端坐在正堂中间的李老夫人,不由地感慨起自己这差事怎地这么难做。
原本,他只用上门和李家的门房知会一声,李家的人去不去府衙都与他无关,他跑这一趟,差事便算是完成了。
听领头的意思,这李家的人不肯来是最好的,直接就能将这“伪造身份之事”定下来。
但门房机灵,一听说是和李小公子有关的事,怕是小公子在外闯了什么祸事,便让小吏稍等,立马把这事上报给了李老夫人。
然后,小吏就被请进了府内。
他已做好心理准备要被斥骂一通,谁知他刚走到李老夫人跟前,对方的大丫鬟就给他塞了一锭银子:“辛苦官爷特地跑一趟了。”
这小吏本是那群官兵里不受待见之人,李家可是城里出了名的富户,虽无官职在身,却是府衙里的人见面都要客气几分的。
这可能得罪人的差事那领头的官爷自是不愿意来的,便派了不受待见的他前来。
谁曾想,这竟然是个肥差?
那小吏看着那锭赶得上他一个月俸禄的银子,脸上瞬间就堆满了笑。
拿人手短,等李老夫人开口询问时,他几乎是有问必答。
“我那曾孙子又惹出什么事了?”
小吏简单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被人欺瞒,帮人伪造身份进城?”李老夫人一听就觉得这事并不简单。
要知道她这个曾孙子虽性子单纯,喜欢乱花钱,但交友还算靠谱,他关系最好的可是知州家的上官公子,那可是人中龙凤啊。
“不知他是受何人哄骗?又是谁冒认李家的亲戚?”
那人想了想,把“受上官公子哄骗”这几个字咽了下去,虽这是领头说的,但万一其中有什么误会,他岂不是还要担上攀扯知州家公子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