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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慎是急性子,他一坐下,就直接冷声问:“这风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是有上丹涧恶事,现在又有自家老祖屠全门上下一事,而且那老祖入了魔,刚才那架势,谁都挡不了。

要是这风家老祖心中怨气不平,在修仙界作乱的话,那真是一大祸乱了。

风吟春没有立即说话,垂着眼却回忆起第一次进入风家密阁时的场景。

“风家的传承咒律是通过一代代风家家主神识传承,不论是传承者还是被传承者,都需要对咒律一道不说有天赋,必须会用,能使得出来。”

那一回他进风家密阁,就是接受老祖的传承咒律,也是第一次见老祖。

老祖是千年前虚弱之时被困在棺中,整个密阁和棺上都刻满了压制他的咒律,打开棺盖,用的也是风家的秘宝,保证老祖无法挣扎,能任由他们从他身上索取传承咒律。

江少凌听着就想起来风鸿山确实说过,回生珠有养护神魂之效,风家老祖风丹鹤神魂用回生珠养护着,包括一些咒律需要神识传承也提过。

风吟春嘶哑的声音还在继续:“老祖的身体千年前就不行了,离身死道消只差一步,但他是风家那时最有天赋之人,当时的风家家主不愿他就此陨落,就对他施了禁术令他能苟延残喘活下来,但至此之后,老祖就化了魔,每隔十日需要用魔物喂养。”

“魔物喂养,这是何意?”李扶南凝眉柔声问道。

风吟春提起这些,面无表情,并无身为风家人的难堪,“字面意思,魔物尸体切碎,喂养老祖。”

楚慎也拧紧了眉:“我看风老祖这么厉害,不像是被当牲畜一般喂养的人物。”

他语气冷,脾气冲,说的话不好听,但事实就是这样。

几人又看向风吟春。

风吟春依旧是一张冷漠的脸,好像说着和他无关的事情一样:“老祖身上有咒律枷锁,解不开,只能任人为所欲为,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只说我知道的事。”

听着这风家的事,真是叫人无话可说的犯恶心,江少凌再联系上丹涧一事,当时风吟春他娘说的那些话,不由皱眉:“风家血脉千年前就不行了,传承咒律需要风老祖,被传承者也需要有修炼能力,所以,上丹涧出恶事,风老祖被当牲畜一般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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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吟春不说话了。

“我曾听闻风家从前天骄辈出,咒律之上修仙界无人可比,千年前又是怎么会落到子弟成为普通人,连灵根都没有的?”

李扶南有些想不明白,细声询问。

风吟春嘴角扯了一下,摇头:“我不知道。”

楚慎哼了一声:“指不定这风家祖上做了什么事,把后辈的气运都用完了

江少凌透过打开的窗子,看向远处的昆玉群山,忧愁得眉毛都纠在一起了。

“风丹鹤如今入魔,若是入住九幽魔地,那修仙界灾祸近在眼前了。”

听到这一句,沈无妄低头端茶抿了一口,嗤笑了一声。

风丹鹤……

他也抬头朝着昆玉群山望了一眼,以茶杯掩盖了唇角的笑。

……

“我虽不是你相助离开那破地方,但也算有渊源,便将我所知的神叶一事说说,算是还了因果。”

桑慈脑子里听到这轻柔的男声奇怪极了。

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她也没出声,想来应该和失忆前的自己有关,于是哼了一声。

男声并不在意她的不敬,“你只需记得,使用神叶,需要付出代价,被选中,便化作神树使者,就要为这世间累功德善事,为其供养,否则就要遭到反噬。”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

桑慈听得着急。

神叶……

桑慈又想到了心口的叶子,想到那是谢稹玉送的,问道:“你也有叶子?”

“求来过。”

桑慈又问:“那你使用了?”

“用了。”

“然后呢?”

“我爱的人没有醒来。”

桑慈听得稀里糊涂。

对方似乎也知道她此刻正糊涂着,哂笑了一声,又呢喃道:“终究是我的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爱的是谁,那谁又会醒来呢?”

桑慈很不满,还想追问他说的反噬又是什么,可对方却没有兴趣再多说了,再开口时语气都涩了许多。

“以你现在的神魂,承受不住太多记忆输入,以后入梦便会有缘见到神叶中封存的记忆,如此,算圆了我先前的承诺。”

桑慈以为是她从前遗失的记忆,要应声说好,但心口处传来一阵滚烫的痛意,睡梦里的黑暗出现意味不明的凌乱没有秩序的碎片。

……

流鸣山的思过崖,石壁上干涸的血迹像是新鲜落下的,这里是弟子受刑的地方。

这会儿正值深秋,崖底刺骨的寒。

到了夜间,不同刑罚的弟子会被铁链拉去各处牢狱。

谢稹玉垂着头,浑身湿漉漉的,跪坐在地上,周围都是碎裂的冰块。

这是流鸣山的冰刑,每隔一盏茶将人冰冻住,冷意刺骨,灵脉受冻,窒息没顶,不停经历濒死的恐惧。

脚步声传来,谢稹玉抬起头从牢狱外看出去。

今夜月明,他的脸色比月光惨白,一双眼更加漆黑深沉。

来人脚步急促,走动间白色的衣袍下沾着思过崖地的污迹,还未靠近,那压低的声音便传来,焦急又不解:“师弟,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信你要杀师妹。”

“师兄,我得出去。”

许久没有说话,谢稹玉声音嘶哑。

江少凌叹气:“不经允许从这里出去,且是第二次,你可就真的算叛出流鸣山了,师弟,你可确定?”

谢稹玉定定看过去,语气平静:“我得出去。”

江少凌取出钥匙打开了锁链,一边开一边低声道:“我从戒律堂那儿偷来的,闻人师叔很快就会发现,从这里出去,速速逃离。”

打开门,他进去后,又将谢稹玉身上几道锁链一一打开。

他又取出一把剑递给谢稹玉:“小行剑我也给你偷过来了。”

“多谢师兄。”谢稹玉接过剑,垂眸低声道。

“保重。”

谢稹玉爬上思过崖,御剑离开流鸣山,闯护山大阵引起震荡,流鸣山众长老被惊动。

他一把剑杀出重围,隐入夜色之下,在山间奔逃,隐入人间城镇,走走停停,不停找寻。

夜间他总是睡不着,刚闭上眼就会惊醒。

“小慈——!”

睁眼后,谢稹玉茫然地看向四周,再也不肯睡下,挥剑的声音彻夜不停。

路上遇到入了魔的修士作乱,他出手平定受了伤,躺在村子里醒来就要走,村民挽留:“道君你这样就不要再走了,得留下来养两天伤。”

“不留了。”

“道君是有什么急事要做吗?”

“我的妻子有难,我得去救她。”

村民唏嘘,再不多说什么。

……

苍茫白雪中,背剑而来的男人身着黑衣,一头白发高高束起,风吹过,发尾轻轻扫过他尖瘦的下巴。

浓长的眉下,是一双有漂亮的凤眼,唇色极淡,没有血色。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雪山,对山脚下的弟子淡声道:“谢稹玉,来此拜见风家主。”

昆玉风雪大,客舍里的樱树开得靡艳。

谢稹玉仰头看了一会儿,折下一枝,垂眸低声喃喃着:“小慈,昆玉的雪下红樱,下次我带你来赏。”

次日,梅香居内。

风鸿山态度冷漠:“小友来此张嘴就要我昆玉至宝回生珠是否太过无礼?”

谢稹玉垂首站在那儿,沉默安静的脸上没太多情绪。

他忽然弯下脊背,跪伏在地,声音平静:“我愿定下死契,为风家卫士,自此守护风家,只求借回生珠一用。”

风鸿山眼中露出惊讶。

谢稹玉是最年轻的天英榜少年英才,公认的剑道天赋第一,剑修多性傲,宁死不折弯,如今他却跪在他面前。

风鸿山低头喝茶,掩去心头震撼,随后抬头:“谢小友果真愿意?”

谢稹玉的声音依然很平静:“愿意。”

“但要先见过回生珠,恳请风家主同意。”

风鸿山呵呵笑了两声,脸色漠然,“谢小友若是见了就要抢夺,我找谁说理去?如今谁人不知谢小友叛出流鸣山,被宗门追捕,上一回叶诚山饶你收你回山,这一次问剑宗的事我也听说了,谢小友如今无宗门,谁来为你保证?”

“风家主的意思是?”

“先定契。”

谢稹玉垂眸安静了会儿,“好。”

换下黑袍,穿上昆玉风家子弟的白底绣金纹的袍子,他定下契,成了风家卫士。

“家主,何时可借回生珠?”

“如今正是老祖虚弱时,再过半月,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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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稹玉得到允诺,不再吭声,安静巡山守岗。

几日后,一声刺耳的剑鸣划破天际,来自昆玉禁地上丹涧,谢稹玉平静的目光扫了一眼,受召赶去。

他见到了一个不算熟的熟人,风吟春。

“娘——!”

风吟春抱着血迹斑斑的几块血肉从上丹涧石洞中杀出来,风家卫士死伤一片,他双眼通红,浑身魔息浓重。

“十二星宿,地火引,万物焚!”

冲天的火从他身上生出,火龙盘桓在整个上丹涧。

谢稹玉持剑本要挡他去路,却看到了他怀中尸块,他听到了刚才风吟春的嘶喊,他让开了。

风吟春看他一眼,却带着漫天的火冲上中心密阁。

谢稹玉落地看向石洞内,持剑的手一紧,挥剑斩开火光,往里救人。

等他从里出来,昆玉地动,密阁内火光大亮。

谢稹玉御剑赶往。

火光将密阁笼罩,繁复的咒律一个接一个,风吟春闯入密阁,棺中人被唤醒,脖子里戴着那颗巴掌大的晶莹剔透的回生珠。

谢稹玉持剑欲夺,棺中人抬手,捏碎了回生珠,却是放出了一道魂魄。

他立刻跪在地上,垂眸着急在混乱中捡破碎的回生珠,嘴里呢喃着:

“小慈……”

一抹绿意也在混乱中悄然落在他身上,转瞬消失。

……

桑慈不喜欢看到谢稹玉折腰的样子,她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但是她忍不住想哭。

她排斥这些记忆,胸口被什么堵着,喘不过气来。

谢稹玉是骄傲的小剑仙,不能这样的!

她闭了闭眼,想要醒过来。

再一睁眼,眼前画面又一转。

此时初春,流鸣山一片翠色,春花在风中摇曳。

谢稹玉手里提着油纸包御剑到慕楼峰来。

少年身姿修长,眉眼间还有些青涩,落地后,他低头抻了抻有些短了的衣袖,又将衣摆抚平,这才推开门进院子里。

“小慈。”他往里喊了一声。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桑慈从屋子里出来,她刚起来,好像还有些起床气,抬眼见到谢稹玉也没搭理,自己往石桌旁一坐。

谢稹玉跟着坐到她身侧,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在她发现前又垂下了眼睛,将手里的油纸包递过去。

“吃糕么?”

“吃啊!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啊?”

桑慈懒洋洋道,说完又抬头眼巴巴看他。

谢稹玉被她看得面红,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忍不住蜷缩了手指,攥紧了衣摆,低声问:“这三个月都不接任务了,在山里陪你。”

桑慈愣了一下,哼了一声瞥他一眼,“陪我做什么?”

“大师兄说昏礼要准备许多东西。”

谢稹玉抬眸又看桑慈一眼,很快移开目光,语气听来平静。

桑慈被他看得莫名也耳朵发烫,瞪他一眼,又拎着油纸包转身回屋:“我还要睡回笼觉。”

谢稹玉应了一声,坐着看她进去后,低头忍不住笑了一声,这才离开慕楼峰。

他和江少凌一起去了山下凡城,一路购置昏礼所需的东西。

到了一处铺子里,江少凌念叨着:“咳咳,这儿的东西是成礼必备的,瞧瞧这些图册,真是惟妙惟肖,还有你瞧这些瓷器,上面的画同样是精品,听说都有益增进男女感情,我觉得,你也得备着点儿……”

话没说完,江少凌面红耳赤,自己说不下去出去了,留下谢稹玉一人在铺子里。

他沉静的眉眼在翻开图册时,染上绯红,离开时却买了许多。

从铺子里出来,谢稹玉的脸在阳光下俊美又羞涩。

……

桑慈醒来时,还有些不知今时是何时,直到听到耳旁熟悉的声音,才将她拉回现实。

“小慈?”

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一下转身扑进身侧人温暖的怀里。

她的眼睫是濡湿的,她控制不住,钻在谢稹玉怀里,语气气恼:“这回生珠不是好东西!”

谢稹玉默然不语,昨夜她在沉睡里哭了,虽不知原因,但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料想她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他低声安慰:“梦都是假的,不必当真。”

桑慈这会儿还在哆嗦着,前两个片段令她难受,第三个片段明明很寻常,却同样让她心里酸涩不已。

最可恶的是,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个时候说什么梦是假的,你还不快问我梦到了什么?”桑慈止不住眼泪汪汪的,就像十四岁那年初来月事一样。

谢稹玉也想到了她十四岁那年的事,和她不一样,他唇角一弯,没立即吭声,摸了摸她头发,忍不住低笑一声。

“你梦到了什么?”

“梦到你被关思过崖,大师兄放你出来,你说你要去救你妻子,还梦到了去昆玉风家求那个王八蛋风鸿山要回生珠,他不肯,你卖身进风家作卫士,后来风吟春入魔放火烧上丹涧,又打开密阁,风家老祖从棺里出来,你想抢回生珠,但珠子被老祖捏碎了,你哭着在地上找。”

桑慈说得很快,声音里还带了一点鼻音,“你真的哭了,我看到了。”

谢稹玉听着这些,像是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认真,他眸光清明,却是问:“胸口疼不疼?”

桑慈愣了,语气很凶:“我在说梦,你问我胸疼不疼干嘛!不要脸!”

谢稹玉想起来她这会儿还没恢复记忆,好脾气地说:“我是说叶子的地方,疼不疼?”

桑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摇头:“不疼。”

谢稹玉若有所思。

“还有呢?还梦到了什么?”

桑慈和谢稹玉说了会儿话,心情就没那么糟了,只觉得在他怀中很是安心。

她两只手紧紧抱着谢稹玉的腰,闭着眼睛想起第三个片段,又笑了起来,“你老实交代,大师兄带你去的铺子里你买的到底是什么图册和瓷器?”

话题转变太大,谢稹玉一时没转过弯来,脑子里想的却是那次在陵水城和江少凌逛铺子的事。

那次是趁着桑慈不在去逛的,她梦到这事了?

谢稹玉垂眸,耳朵忍不住红了,平静的声音老实回答:“是避火图。”

桑慈笑了:“拿出来给我也看看。”

谢稹玉静了会儿,桑慈以为他要拒绝了,却听他说:“晚上看。”

这下轮到桑慈不好意思了。

她一把就要推开谢稹玉,但想了想,没舍得推开。

反正都合籍了,抱两下怎么了!

“还有吗?还梦到了什么?”

谢稹玉低声又问桑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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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慈是一点不想去回忆的,但谢稹玉问,她忍着那股酸涩的心情又回忆了一下,告诉他:“还梦到了一抹绿意,眨眼即逝,在你跪在地上找回生珠时。”

绿意……

应当和叶子有关。

谢稹玉垂眸想了会儿。

也不急,等小慈恢复记忆,应当能理清头绪。

“师弟,师妹,你们起了吗?”

门外,江少凌斟酌再斟酌最后斟酌不住的声音不得不响起。

谢稹玉没理会江少凌,起身先穿衣。

桑慈躺在床上,看到谢稹玉伸展手臂时结实宽阔的肩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谢稹玉穿戴好后回身,桑慈也已经起来取了衣服在穿了,她问道:“昨夜我睡着后怎么样了啊?”

“昆玉群山被大雪掩埋了,风家子弟无一人逃出,风家老祖风丹鹤下落不明。”

关于风丹鹤的事,江少凌都玉简传文了过来,谢稹玉知道他也是与叶子有关的人,这事如今和桑慈说,她听不明白,打算等她恢复记忆后再告诉她。

“风家的事,问剑宗和流鸣山长老会过来查,我们不用再多管。”

两人穿戴整齐出来,江少凌等在外边,见两人出来,便道:“吟春他娘的伤很重,问剑宗的春泉可以替她疗伤,我们也去一趟问剑宗,到时长老们来查风家一事定也会来问剑宗落脚,就当游学了。”

谢稹玉早就知道了这事,脸上一派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安安静静守在桑慈身边。

倒是江少凌,说完后偷偷瞄了一眼桑慈,见她脸上没太大反应,猛地拍了拍脑袋。

真是事多烧脑子,忘记师妹失忆了,想来一夜的回生珠养护,没能让师妹恢复记忆,自然也不会对沈无妄的厌恶太过明显。

“大师兄你捶自己做什么?”

桑慈奇怪地看了一眼江少凌。

江少凌立刻整理鬓角,恢复优雅斯文的风仪,他露出疑惑的神色反问桑慈:“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师妹大约早起有点眼花了。”

桑慈看了一眼江少凌,拉着谢稹玉走远些,哼声留下一句:“谢稹玉做的饭没大师兄的份了。”

江少凌:“……”

他忙追上去和师妹评评理,“师弟做两个人的饭是做,做三个人的饭也是做,怎么就没我的份了!你们还记得我是你们大师兄吗?”

“我失忆了,不记得了。”

“……师弟你不要和师妹一样伤师兄的心,饭还是要做的。”

“哦。”

“哦什么哦!听我的!”

师兄妹三人叽叽咕咕的从客栈出来。

其他人在客栈外等着了。

谢稹玉牵着桑慈的手,出来时朝沈无妄的方向扫过一眼,很快垂下视线收回目光。

风吟春重伤,所以,桑慈召出一朵莲,让他和他娘可以坐在一朵莲上。

一行人朝问剑宗出发。

到问剑宗的那天,是个雨天。

桑慈飞过长长的直入云霄的白玉云阶时,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两日赶路没怎么睡,这会儿一看那云阶,脑子里许许多多的记忆蹿入。

楚慎三人要去周道子那儿一趟,另有弟子安排了桑慈几人的住处。

问剑宗多种木芙蓉,舍馆那儿木芙蓉开得正灿烂。

桑慈一直低垂着头没说话,谢稹玉忍了忍,一直忍到到了舍馆,才垂首看她。

“怎么了?”

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有水意,忽然勾着谢稹玉脖子,一把用力抱住他。

作者有话说:

小慈:今天也抽50红包么么!

一会儿发红包,呜呜,抱歉大家剧情章写得慢,有点卡,脑袋还晕,叶子里的记忆后面写出来的几个都会和叶子有关了,今天这两个补全一些内容。

离朱魂魄是被锁在回生珠里,46章有写,所以老祖会捏碎。

明天应该恋爱戏多点吧。

感谢在2023-12-24 22:44:40~2023-12-25 23:0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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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3 ? 第63章二更合一

◎他还不愿意醒来,他想在梦中见她。◎

谢稹玉下意识搂住桑慈, 抬眼先看了一眼几步开外的江少凌和风吟春母子。

江少凌干咳一声,看天看地看风看雨,手里拿出一把折扇哗啦一下打开摇啊摇, 挡住大半张脸, 转头对风吟春道:“吟春啊, 这下雨天就是不好,我那老寒腿又要犯了, 你低头帮我看看我这腿抖得正不正常?”

风吟春依旧是一张阴郁的脸, 一脸无语地看江少凌。

流鸣山这位大师兄大多数时候看着都有点脑有疾的样子。

“吟春啊!”江少凌一边温声叹气叫着风吟春, 一边眼风朝着旁边的桑慈和谢稹玉看。

桑慈仰头看谢稹玉, 他沉静的眉眼在乌色有雨的天幕下依旧干净明亮。

不说话的时候显得过分沉默内敛, 眉眼垂着不爱说话的样子。

桑慈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胸口, 不说话, 眼睛里一直有不听话的水在往外流。

真讨厌, 都怪下雨!

是还在下雨, 雨丝落在人脸上冰冰凉凉的。

周围还有人, 谢稹玉面色有些红,他试图将桑慈从身上拉下来, 可她抱得极紧。

好像生怕自己抱得松一点,他就会消失一样。

像天衍阁大雨夜那一次一样。

他轻轻抚着桑慈的脊背, 心跳忽然快了一些, 低声猜测道:“恢复记忆了?”

桑慈摇头, 出声时语气带着点哭腔,却恶声恶气的, “脑子里出现了一些讨厌的画面, 那才不会是我的记忆!”

明显的排斥与抗拒。

应该快恢复记忆了。

谢稹玉垂下眼睛, “那就不要去想,一会儿我带你去问剑宗逛逛?”

“下雨,哪里也不想去。”桑慈哼声道。

尽管她依然语气娇纵,但谢稹玉胸口却濡湿了一大块,遮掩不掉。

桑慈缓过了情绪,竭力不去回想脑子里多出来的那些东西,松开了谢稹玉,自己低头悄悄抹了一下眼角。

她余光看到舍馆周围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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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好意思,但偏要抬起下巴,一副这没什么的模样。

谢稹玉垂头在看她,他若无其事地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唇角弯了

依譁

一下。

那边风吟春正不耐地低头检查江少凌抬起来的膝盖,阴恻恻的声音却是十分老实的话:“隔着衣服看不出来,回头你脱了我看看。”

江少凌:“……”

他收了折扇敲了一把风吟春脑袋,将衣摆放下来,温声道:“吟春啊,我这身体可不能随便给人看,你莫要想得太美。”

风吟春背着她娘,一张脸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声音嘶哑地吐出一句话:“也是,恐怕要长针眼。”

江少凌:“……真是好人难为!”

客舍庭院里的小插曲就这么插科打诨过去,几人各自去了住的房间。

大家都是挨着的,屋里摆设十分简朴。

桑慈打量着屋里,感觉这简直是从前的雪松居,家徒四壁,一张只能供一个人睡的窄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问剑宗还是一如既往的抠,这么大个宗门,舍馆里也不多添个好一点的床,床板子这么硬,还不如直接睡地上,起码泥软。”江少凌看完屋子就来找桑慈,叹了好几口气,如此埋怨。

桑慈深以为然。

师兄妹两个对视一眼,齐齐叹气。

谢稹玉:“……”

他不语,安静地从芥子囊里取出被褥开始铺。

“走,去看看吟春那边怎么样了。”

江少凌抬腿往外走。

桑慈跟上去走了几步,回头看谢稹玉还慢吞吞在铺被褥,又返回来几步走过去,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一会儿再铺!”

谢稹玉自然是没什么脾气,反手握紧她的手,跟着她出去。

风吟春住在最里面那间,几人过去时,他刚铺好床,小心翼翼将他娘放到床上。

那床很窄,只能供一个人平躺下来,他娘躺下后,就完全没有风吟春的位置了。

当然了,风吟春都这么大了,本来也不可能和他娘睡一起。

桑慈看着他娘闭着眼睛昏睡着,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但依旧难掩柔美与灵气,她问风吟春:“还不知道你娘叫什么名字?”

风吟春:“白湘。”

“一会儿我们一起陪你去见周前辈。”江少凌拍了拍风吟春肩膀。

风吟春拍开他的手,颇为不习惯他这忽然正经许多的样子,他没说话,只点了一下头。

这闷声不吭的样子真是和某人像,桑慈看了一眼谢稹玉。

谢稹玉被她看得莫名,但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几人在桌旁坐下,江少凌问风吟春:“你身上的魔息怎么样了?好像这两日没怎么泄出来?”

风吟春老实回答:“老祖在我身上拍了一下,收去了大部分魔息,暂时还能控制住,看起来是个正常人。”

但身上有魔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就没听说过修士身上有魔息后不入魔的。

早晚的事。

如今他们几人不往外说,倒是不会有人知道他身上有魔息一事,但是……

江少凌都沉默了下来。

谢稹玉平静的声音响起,却是问风吟春:“等你娘伤好后,你有什么打算?”

风家是回不去了的。

江少凌也抬头看过去,“对,吟春你有什么打算?”

风吟春显然已经早就想好了:“我想带我娘去她以前生活的地方隐居。”

桑慈好奇问道:“你娘以前生活在哪儿?”

“九幽魔地外二百里的一处山林,名为幽涧。”风吟春唇角扬起很浅的笑,“我娘说那里很美。”

“可是离九幽魔地也近,万一魔地出事……”江少凌眉间有忧色。

风吟春却说:“如果我入魔了,我就带我娘去九幽魔地,那儿是封印万魔之地,总有我和我娘容身之地。”

“吟春啊……”

江少凌极为感性,看看风吟春,又看看床上昏睡的白湘,就要张嘴大叹气唠叨。

风吟春一把捂住了江少凌的嘴。

正巧这会儿江少凌腰间玉简亮了,他要伸手去拿,示意风吟春松手。

但风吟春不愿意听他叨叨,摘下他腰间玉简丢给谢稹玉。

谢稹玉点开,桑慈凑过去看。

楚慎传来的。

“我们去周前辈那儿拜见。”谢稹玉说着,将玉简挂回江少凌腰间。

江少凌对于师弟的妥帖真是万分感谢,拉开风吟春的手时,又恢复了往日温润风雅的大师兄模样,他甩甩头,道:“那我们走吧。”

风吟春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江少凌安慰他:“如今到了问剑宗,我们就离开一会儿,你娘不会有事的。”

风吟春皱了下眉,莫名想起了同样体内有魔息的沈无妄。

想了想,他在屋子里布了法阵咒律才走。

……

别天居,周道子洞府。

几人进去拜见,“见过周前辈。”

周道子正坐在堂屋上首,楚慎几人就在左侧站着,也没走。

他点点头,视线滑过几人,在谢稹玉身上停住。

许久没见,叶诚山的这位得意爱徒看起来更沉稳了,从前身上的青涩稚气退去不少,乌发束成马尾,依旧是一身玄衣,阔袍紧束,风姿卓越,神采英拔。

叶诚山那老东西传文来说他已经破镜元婴了,好在他的小徒弟也已破镜,没让姓叶的太过得意!

周道子心情还算好,知道几个孩子也关心昆玉的事,开口提道:“昆玉的事情,问剑宗的长老先过去查了,风家老祖的下落也会有人去寻,你们不必再忧心。”

等简单的寒暄过后,风吟春上前一步,弯腰再行一礼:“周前辈,晚辈娘亲重伤难愈,恳请借贵地春泉一用。”

这事先前楚慎就忍不住开口提过,当时周道子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此时人求到了眼前了,又这么多小辈抬头眼巴巴看着,周道子也不是恶人,做不出恶事。

只是……

他正了正神色,“春泉乃是问剑宗疗伤圣地,一向只有亲传弟子或是问机堂接了大任务的有功弟子才可去泡的,规矩不能轻易被破,更何况,你娘是妖。”

周道子声音板正,显得有些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风吟春跪在了地上,“恳请前辈能慨允。”

“师尊,吟春他娘虽然是妖,却是天地灵气而生的地灵妖,没有妖气,不会污染春泉,且也没做过恶事,请师尊允许。”

沈无妄跨出一步,帮着祈求。

桑慈听到这声音,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