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玻璃的酒杯碰撞才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菲利普闭上眼睛，微微品了一口后，有些惊异的说道

“Moer Chandon？”

“不愧是菲利普男爵，你的舌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准啊。”罗兰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往嘴里微微呷了一口香槟，然后缓缓的摇动着酒杯，看着里面那透明的酒液在缓缓摇晃。

“这可是稀罕货啊，备受那位伟大法皇青睐的酒庄......可惜啊，被那群牛嚼牡丹...中国人是这么说的吧。”菲利普的中文发音略微有些奇怪

“没错。”罗兰微笑点头。

“被那群牛嚼牡丹的毛熊给摧毁的一干二净，如今这市面上流传的Moer Chandon，却也少有真货了。”菲利普玩味的轻笑着，然后一口饮尽杯中的香槟，放在一旁，却在面前的香槟塔上微微斟酌了一下，然后取走了下面的一杯。

突然，他没头没脑的说道：“这个香槟塔，却是不好在下面抽走啊，拿去一两杯或许还无所谓，但如果拿多了......”

“但是如果拿走中间的任何一杯，整个香槟塔不也会倾倒嘛？”罗兰轻笑着走了过来，伸长手臂，将最上方的三杯香槟取下

“有的时候，居与最上方的反而是最危险的，因为中间的不好动，下面的动多了也会垮掉，所以从这些只会被人支撑，而毫无建树的方向下手，才是最好的。”罗兰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将三杯酒水摆放在了桌子上。

菲利普沉默了半晌，突然，他开口对罗兰问道：“罗...你知道布什克维尔嘛？”

“当然知道，国际共 产，平权平财的主义思想嘛。”罗兰耸了耸肩

“那......你是怎么看他们的？”菲利普试探性的问道

“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太过理想化了。”罗兰毫不留情的说道

“人都是自私的，也只有自私和攀比才会促进人的进步，一个人人为人且一切平摊的社会只会招致毁灭——或者干脆变成上层人手中的敛财借口。”

“但是我觉得他们的设想非常好啊，特别是对下层......”菲利普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是啊，对于下层民众来说，这个主义的诱惑能力的确是及其强大——但不要忘记了，现在整个欧洲乃至世界的权利都是握在哪个阶层的手上，解放思想？这些人别说连字都不认识，单就是最基本的价值观就是给老爷卖命然后换的粮食，这么一帮人会有什么思想拿来解放？不过是解放自己打砸抢的掠夺心性罢了。”罗兰用嘲讽的口吻说道

“或许这个主义将是未来的一个好选择，但那也要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说道这里，他语重心长的看了看菲利普

“如果现在选择了这个，那恐怕就是与整个世界为敌了......”

菲利普沉默了半晌，抬起了头，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香槟，然后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谈这些无聊的话题的，话说主菜什么时候上，我有些饿了哦？”

“早就准备好了。”罗兰轻笑着拍了拍手掌，鱼贯而入的女仆们依次端着开胃菜、浓汤、佐餐红酒、主食与餐后甜点进入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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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以后，罗兰又与菲利普愉快的打了一会儿牌，两人都只口不提刚才谈论的敏感话题，只是就着一些时事的话题打发着无聊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