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考路斯眯了眯眼睛,露出来的讥讽的表情“那为什么你们还有整整九十八万六千奥雷的金币借贷给克劳狄乌斯来让他完成对不列颠尼亚那些你们嘴中‘羔羊’的屠杀?”
平心而论,天主教在屋大维的纵容下发展至今,要说正面与元老院为敌的,也就是三十多年前那一次了。
当时雄心壮志的克劳狄乌斯企图完全靠着自己的军团完成征服不列颠的伟迹,壮大声势的同时进一步巩固王权削弱贵族——而元老院自然不会任由克劳狄乌斯的阴谋得逞,当时还把持一部分财政大权的元老院封死了克劳狄乌斯远征需要的钱粮,单纯以皇帝的国库是不可能养得活一整支远征的大军,所以克劳狄乌斯要么带上元老院势力一起,要么冒着兵败的危险拖着不完整的军团去征服不列颠。
皇帝意图远征,国内贵族疯狂拖后腿——这样的事情似乎每个国家都少不了。
而得意洋洋自以为限制住克劳狄乌斯的元老院却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天主教,在于克劳狄乌斯达成了某种条件的情况下贷给了他近一百万的奥雷金币——而自不列颠得胜归来的克劳狄乌斯也带着满满的财宝,
毫不犹豫的以金钱加舆论攻势彻底把元老院手中的财政以及税收权抢夺到手。
当时司考路斯虽然还不是元老院主席,但在这件事上他也出了极多的力——结果就这样功亏一篑,即便抽身及时埃米尼乌斯家依旧损失惨重,你说元老院和司考路斯会怎么看这帮冒出来截胡的贱民?
其实司考路斯也是在很久以后才在一本老账簿上无意看到,克劳狄乌斯居然一直欠着天主教一百万金币没有归还——他将这件事记在心中,如同蛰伏的毒蛇一般,等待靠着这个对皇室狠狠咬上一口。
“在这罪恶的尘世,羔羊亦会堕落。”麻雀之首悲悯天人道:“就好像羊群之中总会有不乖的黑羊一般,作为牧羊人的我们无法替‘主’将这些迷失的羔羊拉回正途,就只好忍痛让他们离开尘世,以免将这罪孽传给其他的羔羊......”
看着麻雀之首悲悯天人的样子,司考路斯只觉得恶心的想吐——这个喜欢作秀的疯子,无论是卖掉财产供养贱民还是以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解释自己协助屠杀的事实,都让司考路斯觉得无比虚伪!
人们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除了报之以恐惧之外,还会试图用自己的方法和世界观解释他们的疯狂。
“至于那借与克劳狄乌斯陛下的一百万金币——乃是上任总主教雅各布所为,虽然他为了天主教诲的事业奋斗一生,但由于其犯下了贪婪与饕餮之罪,我们不得不对他执行流放之刑......”
“那么这份债务,就跟着那个雅各布总主教一起埋在荒野了嘛?”司考路斯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因为你们的主要求借贷不还?”
“不。”麻雀之首平静的看着他“有债必偿也是主教导我们的。”
终于......讲到点子上了
“那么你们为何不向皇室讨要这份债务,麻雀?”
司考路斯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因为那是份没有期限的债务。”麻雀之首平静的看着他,缓缓道“况且教会的兄弟姐妹们光是苟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就足够吃力了——他们之中不少还受到了惨无人待的对待,到处都是悲哀和死亡。”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花了五年时间离开罗马,造访了六十八个村庄,我从一个村庄走到另一个村庄,为他们主持婚礼,为孩子命名,但我看到更多的,还是纵生的杂草和堆积的白骨。”
“这些都是残暴的独裁者所致。”司考路斯气愤的说道“没有限制的权力是最恐怖的利刃,皇帝纵容他的士兵鱼肉乡里,而满怀热血的元老院忠士却无能为力!,所以......”
“然而不少麻雀都声称掠夺他们的是穿着贵族家纹的私兵......”麻雀之首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我还曾看到过一个贵族当众强 暴了一名十二岁的孩子——那是被天主洗礼的纯洁儿,那个贵族一边施暴一边用短剑切割她柔嫩的皮肤,事后还将她扔给了自己的部下......”
“元老院不可能束缚每一位贵族。”司考路斯厚着脸皮说道“况且那些贵族也不一定是元老院的成员,他们很大可能都是皇帝的爪牙。”
“那就如你所言大人,但有一个最近的问题我不得不质问您——为何在几个月前的黑夜,一群穿着元老院侍卫服的刺客袭击了大圣堂,而且还在城内肆意纵火。”
司考路斯不清楚是哪一个蠢货给那些‘八爪蜘蛛’下达了纵火与刺杀的命令教会——反正他后来一遍遍的质问,一个站出来的都没有。
可这并不能阻挡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毕竟这可是贵族最擅长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