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并不能让身体变得温暖,那只是酒鬼们一厢情愿的谎言而已,身体上欺骗的错觉促使人更多的喝酒取暖——却只会让你越发的靠近白色死神的镰刀。
这个年代虽然没有什么科学可言,但身经百战的仆臣也知道不少野外求生的知识。
胯下的白马不可能支持的到他们抵达奥古斯都堡的出海港湾,能够跑一半的距离就已经是这匹马能做到的极限了。
仆臣已经拟定好了计划,从这里跑到桑德兰的小镇当中,补给完充足的食物草料以后,转道道格拉顿再前往奥古斯都堡——虽然增加了被敌人的追兵追击的可能性,但这已经是仆臣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但是购买食物草料的时候绝对不能用埃托尼乌斯总督的身份——堂堂总督如同丧家犬一般跑到康沃尔郡后方小镇奔逃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康沃尔郡的门户被攻破,其后的城市彻底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引起那些平民慌乱还是小事,要是有人打定主意绑了埃托尼乌斯献给敌军就不好玩了。
仆臣不吝以最大的恶意猜测伟大的罗马文明人。
黎明凝结的水珠布满了仆臣暴露在外的脸颊,冷风一吹宛若刮骨的刺刀一般,从寒冷转化为疼痛。
不多时,他的脸就察觉不到寒冷与痛楚了。
因为那里已经冻结了。
将寒冷与疼痛取而代之的,是直袭大脑的一阵阵昏睡感,这才是寒冷天气运动的最大敌人,在大雪的天气中昏睡过去,之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仆臣狠狠的一咬舌头,伴随着剧烈的刺痛总算让昏昏欲睡的大脑清醒了过来,那带着温度的热血让他满嘴都是铁锈的味道。
他回过头去,看着自己的主人那开始演变为铁青的脸色,心中不由是焦急万分,催动马匹便以更快的速度狂奔着。
必须,必须要离开足够远的距离才能暂时生火休息。
起码要肉眼无法看到那座城市为止。
仆臣紧了紧帮助埃托尼乌斯的绳子,咬紧牙关,策马朝着远方白皑皑的雪原狂奔着。
渐渐的,红日升上了高空
一抹温暖的感觉从仆臣身上升起,活跃几乎冻僵的鲜血和四肢,甚至就连胯下的白马都跑到更快了。
这总算是无数倒霉事中唯一能称得上好运的事情了。
仆臣深吸一口冰冷干燥的空气,眼中迸发出坚毅与决然。
一定,一定要将主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仿佛上天都感觉到了他的忠心,仆臣感觉自己的体内正不断涌现火热的感觉,冻僵的四肢开始恢复正常,血液恢复了不息的流动,甚至连脸上结的冰都开始化为水了。
这种火热的感觉越升越高,到了后面甚至演变为一种燥热——就好像穿着棉衣站在盛夏的大太阳下的那种燥热。
可现在明明是深冬最寒冷的时候。
仆臣警觉的性格立刻就意识到了这诡异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