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警惕的看向四周,林木萧萧月辉满堂,实在是良辰美景,但空中却弥弥漫着杀气,若有若无,伴随着竹筒敲击着石头传来声响,风中落下的树叶竟也有这刀锋般的锐利,一片树叶落下,直直的切入了屋檐之下的木板上,令皮肤割的生疼。
不知不觉间,连夏末的虫鸣声也平息了,一切无比静谧,只有风吹过,树叶哗哗声响。
置身于此地,仿佛草木皆兵。
强烈的不祥预感随之成真,庭院中央出现了一道身影,站在落叶之中,身材高大,肩宽臂圆,青黑色的皮肤,银色的头发,眼瞳锐利,犹如一只绝世凶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牙齿,眼眸都是十分锐利,气场强烈的好似一头猛兽。
产屋敷望着这个青年,几乎都能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道。
他眼中流露出些许的哀叹之色:“作为历史上最年轻的风柱……你对力量的追寻我是知晓的,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走上这条路了,明明你很清楚,作为斩鬼者接受了鬼之血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
曾经的斩鬼者,曾经的风柱,如今的风鬼冷笑着:“结果就是你会死在这里……产屋敷一族的血脉会在此断绝,而整个鬼杀队的历史都会就此湮灭。”
他根本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也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堕落为鬼的后果就是完全的臣服于鬼舞辻无惨,那么作为曾经风柱的他也有足够的理由用产屋敷的头颅去请功。
产屋敷也知晓,说什么都没用了。
风鬼来的太快,他恐怕是一早就做好了来杀自己的准备,以至于没有任何情报传来。
或许早在很久之前就做好了接受鬼血的准备,但压抑着没有接受鬼之血,为的就是探清楚鬼杀队当主的自己的位置,趁着无人防备的如今,在鬼杀队其他柱察觉之前,将自己斩杀,若是作为当主的产屋敷一族全灭,鬼杀队的统领调和将会全部乱套。
产屋敷平静的说:“你真的以为,我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吗?”
他的右手重重的拍在右侧的模板上,敲下了机关机扩,伴随着破空声传来,藏匿在庭院内的机关同时射出数以百计的钢针和弩箭,铺天盖地,似雨打芭蕉。
弩箭钢针都是利用特殊金属打造而成,上面淬炼着紫藤花的毒素,对于鬼来说是剧毒。
“无谓挣扎……”
风鬼咧嘴一笑,一口寒光闪闪的牙齿仿佛染着血,然后他抬起了手,拔出了刀。
唰……风中挥刀,难以形容的一次挥洛,庭院中的风的流向都变化了,空气里仿佛沾染了浓郁的血腥味道,挂起了腥风血雨,血红色的刀光好似画卷上饱蘸墨迹的线条,蓬勃爆发的杀气与血气交织在一起,眨眼间漫天钢针弩箭都被斩下,洒落一地。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现在的力量。”风鬼倨傲的大笑着:“什么鬼杀队,有了这份力量,就连同级别的柱也不是我的对手……只要斩了你,我就能加入下弦,成为十二鬼月,可比当个窝囊的人类好多了。”
他的手指摩擦着刀刃:“不过可惜,你连一声尖叫也没有……这里也真的没有一位护卫,我吃人还没吃够,喝血也喝够,斩杀也没斩够,只杀你全家不够痛快。”
风鬼舔舐着嘴唇:“还是那几个鬼杀队员死的时候惨叫声让人愉快,我的刀很快,让她们走的没有痛苦,只是到最后还是迷茫的眼神,实在很有趣……”
他按着额头,说着残酷的笑话,却只引来了产屋敷越发悲凉的眼神。
“你那是什么眼神?”风鬼收敛了笑容,冷冷质问。
“我只是感叹你真的很不容易。”产屋敷叹息着说:“你处心积虑想杀的人是我这样的短命鬼,特意选择了这么好的时机,如果不这样夸耀一番,反而不能心甘情愿的干脆出刀……因为你需要这样来释放自己心底的苦闷,我表现的越恐惧惊慌才会让你觉得有价值。”
“但是太可惜了,我对死亡并不畏惧,甚至很久之前就知晓自己注定会因病而亡,所以整条生命没什么珍惜,谁想要都可以拿走……你想从我这里取得杀戮的愉快感,是不会有的。”
“你……”风鬼眼皮跳了跳:“我可是说了要杀你全家,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