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招式都称不上的技巧……苏白是如此评价的,但阿兹莉尔则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对空间的掌握力要强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这样的封锁,她很清楚,他分明只是看了一遍,就学会了?
苏白看穿了她的所想:“不止一遍,是十遍以上,也勾起了我过去的一些回忆,似乎我也不是第一次接触空间的概念了,或许以前也是个逗宗逗尊强者也说不定。”
轮回者踏前一步:“不论如何,你没能杀了我,而我还要继续前进,我在赶时间,也有最强的敌人在等我,没时间陪你许久了……抱歉了,阿兹莉尔……”
“等等!”阿兹莉尔还要在说什么,她似乎想要证明自己还有一搏之力,但这样的反抗过于微弱,不值一提,只见到苏白抬起手刀,对着天翼种首领的脑袋轻轻一敲,没有用多少力气,却瞬间夺走了对方的反击能力,她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路坠入下方的树屋。
苏白收回视线,到这里为止,只是小小插曲。
战斗起落的整个过程其实不到一分钟,算上交谈也不到三分钟……虽说三分钟并不漫长,但已经足够光之巨人们打死十几头怪兽了。
苏白低声言语:“我还是心软了。”
……明明直接出刀,她连回击都来不及就会失去全部战力,可若是不让她用尽全力去尝试,不论胜负最终都会成为伤疤,留下刻苦铭心的遗憾,相反,如果竭尽全力却还力所不能及,也只是因为自身的弱小,也不必在往后的时光中自怨自艾。
“但这是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次心软。”轮回者迈步走向玉座之间,拾级而上,心火沸腾。
……
玉座之间,越过光芒的门扉,在那之后的王座上,金色的身影在等待他的到来。
阿尔特修一手托腮,她的后背离开了王座,慵懒的姿态也已然收敛,金色的眼瞳凝视着苏白,流露出万千种的复杂心绪,最终化作一句感慨:“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待了很久了,本以为还要继续等待更久……你没有让我失望,你带着兵刃回到了这玉座之间,来到了我的跟前。”
“我本以为我会一路杀上来,但天翼种的敌意并没有那么强烈……”苏白望着还没有染血的地藏御魂:“她们并不知道我是为了弑神而来。”
“你是在失望吗?”
“不,是在庆幸,我有斩杀你的理由,你也如此期望着,而她们……没有必要为此去死。”苏白与最强对视:“你作为创造她们的神灵种,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我从不为道具考虑什么,战争是无情的,她们被创造的理由便是杀戮,损坏或者破坏均是注定的结果,我不给予指令只是因为我没有太多耐心了。”阿尔特修从王座上站起,顺着台阶,一步落下,十八对羽翼熠熠生辉:“更加不希望被打扰这种乐趣。”
使用了神击后的战神,力量不足原本的百分之十,哪怕只是全盛期的十分之一的力量,她只是出现在这里的,恐怖的存在感已经压倒性的倾泻在了苏白的肩膀上,沉重的重压,神灵的意志,仿佛要倾覆这片天地的概念法则覆盖了这玉座之间。
这里是他们之间的战争,不再任何人的眼中,不再被任何人观测。
“这就是战争的力量?”苏白凝视着阿尔特修,仿佛凝视着高山仰止的巨人,抬起头便可见到卑微,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他,连光明都被遮掩。
“不……”阿尔特修缓缓摇头:“我来订正你的一个错误,包括这世界上大多人都存在的谬误想法……战神并不是战争之神,‘战争’这一概念并非是我的神髓,只是我所囊括的概念之一,获得了思念,被冠以这样的名讳,但我的神髓起始只有一种。”
“……什么?”
“至强!”阿尔特修道出自己神髓的真意:“我即为最强者,除我之外,森罗万象均为弱者。”
“真是矛盾。”
“的确如此。”阿尔特修自嘲:“若是至强是因为至强而成为了至强,那么力量的增减又有何意义?强弱的对比又有何价值?这样的答案,我始终不曾知晓,或许在今日……我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答案!”
她扬起唇角:“那么,打招呼的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阿尔特修赤着双足踏上了地面,与苏白位于同一个水平线上,她的手指虚握,光芒铸就而成的长枪落入手中:“让我期待了如此之久,这一战将成为旧时代的落幕之战!并不是神与神,而是人与神之间的斗争……如果想要从我的手中夺走未来,那你便前来争夺吧,用尽全部!”